这一路风尘仆仆而归,苏云起也顾不得去收拾一番自己便脚步不缀地绕进了府中的花园。
这个时辰归来,不消旁人多嘴,苏云起也能猜到,如若祖父是在府上,必然是在空旷的园中习武。
即便年事已高,但习武一说却最忌讳一曝十寒。到达了苏老将军这样的武艺境界,每日习武已不再是起到简简单单的强身健体的作用了。因而,即便是偶有风寒脑热侵袭,这一条在苏闲的身上也是雷打不动。
靠近园子不足百十步的距离,苏云起便将那萦回曲折园中的景象尽收眼底。
严寒之中,苏闲偏只着了一身轻薄不已的小袖长褂,因为练武发力而出的汗,彼时已让那长褂紧紧地裹了身子一周。
可他却丝毫没有兴致已尽的意思,苏云起看在眼里,深知这是苏闲在借着发汗而出气呢。
当初的那不告而别,仅仅只凭着一封书信,算是激怒了他这个祖父。
讲真,即便如今他亦可以是独当一面的将军,可在每每面对苏老将军,尤是对方气势犹甚的时候,他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发怵的。
只是发怵归发怵,专治的法子还是有些的。
苏云起只眼角往地下一瞥,便操起了还算顺手的一根枯枝,手腕一挑,已是朝着园中正中央的人影击去。
来回过了几招,苏闲心中憋着的好一股怒气才算是借此发泄了不少:“你不声不响地离京而去,如今,该做的可是都做完了”
苏云起就知道,他们祖孙俩之间还没有什么误会是通过一招半式而解不开的,况且,帮人救人,又不是违反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只是,在听到苏闲如此相问之时,苏云起却一个走神,对方挥拳而来的拳头不过一个眨眼却已经逼近在了咫尺的位置:“祖父以前是如何教导你的而今都忘了是吗?练武便练武,一心二用,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亦是在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只不过这后半句,苏闲没有说出口罢了。
而今这苏云起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他说了也不过是白费口舌而已。
苏闲对苏云起这样的反应很是不满意,当即吹胡子瞪眼地喝问了起来。
不过比起之前苏云起先斩后奏的不告而别,这样的语气已是柔和许多了。
苏云起后退了半步,微微颔首,枯枝擦着斜尖滑落在地:“云起确实有话堵在心间,难以开口。”
“先进屋吧。”苏闲抖了抖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角,头也不回地往廊下走去:“想知道侯府是什么情况,就随我来。”
看起来,自己的祖父像是知道更多内情的样子,苏云起不敢再发愣,快步跟了上去。
“将军。”张伯早早备下了厚厚的大氅立在门下,此刻一见苏老将军的人影,便将大氅递了上前。
如此数日,张伯在府中都只操劳这一件事,自然是越发地得心应手,因而闲暇分身之余,更是一眼就看到了苏老将军身后缓缓跟着上前的苏云起。
一个连日来不见任何消息的人此刻忽然现身,张伯不禁诧异道:“少将军”
那日苏云起离府而去被他撞了个正着儿,他便知道,再行劝阻,多半也是于事无补。尽管焦头烂额,却不得不顺着苏云起的意思,哪怕事后得罪的是苏老将军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张伯,你先下去歇息吧。”所幸的是,苏老将军向来最是个公正严明的,并没有因此而夹带了些什么别样的情绪。只是其人嘴上不说,但却借助着每日晨起习武的习惯而来发泄一二。
长此以往,怕还是对身子不利。既然眼下这心药都在了眼前,那苏老将军身上的这一块心病自然也能够不药而愈了。
张伯作揖,待退至了苏云起的身侧,还是止不住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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