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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不是,凌玥挤出的笑容虽然仍然有些僵硬,但好歹算是有惊无险,于是便讪讪地问了一句:“那可能是我记性不太好,不如华大夫你好心给个提示”
凌玥心中想什么是瞒不过华珺的,这姑娘明显是听到他要说的不是有关抚宁的事情,而松了一口气的。
难道在她心里,除了那欲要反客为主的抚宁以外,连自己的身子都可以这么不爱护吗?
说不上来是气急还是什么,华珺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我知道,我现在和你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话,你也听不进去。”
不管听不听得进去,下意识地辩白总是要的,凌玥据理力争着:“我听得进去,一定听得进去的,只是你能不能给个方向?”
“你身子是什么状况你也清楚,想必不用我多说。”华珺说这话时,还有意无意地往苏云起身上瞥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想让这位苏少将军捕捉到什么:“多多保重身子,戒怒戒悲,我说的这些,你统统都忘了吗?”
华珺的医术的确高明,他说的每一句话凌玥向来都听得认真仔细。实在是华珺没有说过,不然又怎么会存在忘了的问题
但凌玥不敢叫板,只低头嘟哝了一句:“我记得,你确实没有提过啊?”
华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因为他其实记得,自己确定不曾说过。
但倘若凌玥是个有心的人,也该知道,在身体里还住了另外一个魂魄的情形之下,她是不是不能肆意妄为?
“行吧。”苏云起听不太下去,老在这事上纠缠有意义吗:“你就说,严重吗?又该怎么治”
“她身子一向不好,近日又有寒毒侵体,外伤加身,不好好将养着,还身心忧虑。最重要的是,这大江南北都被她跑遍了吧?”说到这些,一向看上去好像无怒无喜的华大夫还当真面染愠色。
莫说是苏云起了,就是凌玥这个算是很为熟悉于他的人都是始料未及,她不免干咳了几声:“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时局不由我,迫不得已。”
如果可以,谁不希望能有个固定安稳之所,再不受那颠簸流离之苦。远行一时是开拓视界,可若远行长期无定的话,那就是无奈的流浪漂泊。
只是世事如棋,掌控棋局,甚至哪怕只是操控着微小如一颗棋子的人,都不会是自己。
无论一个人心内有多么远大的抱负,抑或是只有随遇而安的心境,大多数时候,其实都只是一叶浮萍。顺流也好,逆流也罢,自己都不会是做主的那个。
化身为江上小舟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没有退路了:“这些天,去到辛陵也好,北上到了北疆也罢,此前我都是没有办法预料的。”
这种不可支配的人生还真是糟糕透顶,更是凌玥此前想都不敢想的。
华珺明白她的苦楚,从前的他不也是一样的处境吗?即便是现在,京都之中他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夫,甚至是更有人称呼他为神医。
可是,越是这样人人艳羡,华珺的心里其实就越发地惶恐不安,谁知道水满则溢的时候,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从今日起,你就不要走动了。”已发生的事情注定是无法改变的,但是若想一点点地将失去的东西捡拾回来,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
就譬如,他可以从眼下着手:“从今日起,我往后每日都来,监督着你把药喝完。不喝完我就不走。”
凌玥咂咂舌,身子是自己的,她确实能感知到有点强弩之末的意思在。但是,像华珺这样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一些:“妙春堂事情不多吗?其实你完全可以让赵公子来送,或者我让知秋去取的。”
“他们来,我不放心。”凌玥又不是一般的病人,这种会落下病根的祸患根本拖不得,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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