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莫此言说得不卑不亢,又颇具礼数,但奈何眼前地这位大汉,竟是连忽图剌的汉话水平都有所不及,听方莫言了这许多,兀自愣了。
半晌,他才拿手一指独孤非凡,对方莫大声开口喝道:“我!帖木儿不花!听不太懂!让开!我!他!搏克!”
方莫闻言也是一愕,那拱起的双拳登时便定在胸前,施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方莫身后的顾宁儿闻帖木儿不花之言,却是心头一动,遂轻轻地扯了扯方莫的衣角,将他拉了回来。
顾宁儿在方莫耳旁轻轻地言道:“记得在我年幼的时候,爹爹于传艺时,曾对我细细地讲过这世间的角抵之术。他老人家言说,若是不凭招式内功,这蒙古的‘搏克’之术,便是天下第一等的角抵功夫。如今,这个甚不花的家伙如此咄咄逼人,想是要凭借搏克杀杀我们的威风。既然如此,也不妨倒让独孤非凡试上一试。传闻蒙古族人最是敬重能为广大的英雄,没准我等此番也会因祸得福……”
可顾宁儿尚未言完,方莫的头颅已然晃成了拨浪鼓,连连拒绝道:“这可万万使不得,我自是不担心独孤非凡会受了如何损伤,想来就凭他的能耐,就算这些人一起上来,估计也会被摔个干干净净,有死无活。不过,这些蒙古人既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又是如此地赤诚豪爽,那我们便不能伤害到他们分毫,否则,与不仁不义的独孤烈又有何分别?”
方莫此言说完,顾宁儿皱了皱眉头,也是觉得颇为有理。
但旋即她眉梢儿牵着朱砂痣调皮地一挑,心头便有了主意,当下眼珠儿转着,笑嘻嘻地对方莫开口言道:“既然如此……莫哥哥,那不妨让我去会他一会!我倒要见见这甚不花有什么能耐,竟是如此张狂!”
方莫闻顾宁儿之言顿时大感头痛,慌忙扯住了她的手腕,急急阻止道:“我一个大男人的,怎可让你犯险,要去!便也是我去!”
顾宁儿轻轻地挣开了方莫的拉扯,娇滴滴反问道:“你若去了,那独孤非凡见到自己的‘好外孙’受了险,十有八九会暴起发了狂,真到那时,他定然会将这一干人等屠得干干净净!我的莫哥哥!到那时,你这个冤孽却是造得大了!”
方莫闻顾宁儿此言,顿时便惊了个冷汗直流,手中不自觉也跟着慢了下来。
顾宁儿就趁着这个机会,身子轻轻一摆,如同一只彩蝶般,悠悠地飘到了帖木儿不花与独孤非凡之间站定。
这帖木儿不花本来正对着独孤非凡叫喊得起劲,但不想顾宁儿这一猝然而至,反倒把他吓了一大跳,当下便连连后退了两大步,瞪起了铜铃儿般的眼珠儿仔细上下打量来人。
待他看清楚时,反而又咧开了大嘴,拿手点指着顾宁儿哈哈一阵狂笑道:“天女!天女!你放心!我不会摔死他!”
顾宁儿闻听得帖木儿不花之言,顿时捂嘴“格格”一笑,遂又拿眼角轻轻地白了他一下。
顾宁儿这一眼,当真可算得上是千娇百媚,丽色无双,直把个憨直猛愣的帖木儿不花瞧得发了傻,口中“喝喝”地喘起了粗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宁儿见状,也不理他,轻轻转过头来对着独孤非凡微微一努嘴,示意他赶紧退开。
独孤非凡见“女鬼”发了令,如同得了大赦般,撒开两腿几下便窜至方莫背后躲了起来,连头也不敢再探出半分,直比兔子跑得还快。
帖木儿不花见独孤非凡逃开,他却也不干了,立时探出手臂便要捉拿。
哪知顾宁儿早已算准了他会有此一着,遂闪电般探出皓腕,用指尖在其“曲池穴”上便是轻轻一抚。
可不想偏偏就是这一下,那帖木儿不花登时便如同触了电一般,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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