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微白,也不束发,面色苍桑,年纪寻摸也年过半百的男人,禁地的鬼,就是这人?
她出口问道:“你……是人是鬼?”
影子也打量她片刻,许是很久不说话,声音嘶嘶哑哑,咧声道:“我是人是鬼不重要,但你很快会变成鬼了。”说完,把染布放下,丢了水瓢,步履轻缓的走出染布架子。
玲珑极为奇怪,四下扫量没其他人,于是掀开染布,跟上前面这个人,见他已经躺在摇椅上,望着天空圆月。她上前了几步,又再次道:“你为何说我很快会变鬼?”
影子冷笑,中气十足:“来过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活着出去,你也不例外。”
玲珑一瞬明白,之前禁地有花忍及夏家暗卫看守,可看出这人的重要。只不过,花忍被派出去做别的事,那些暗卫约摸也被白衣女子干掉了,她才得以轻易进来。玲珑不紧不缓说道:“因为看见了你,要杀人灭口。”
影子撇了她一眼:“还算聪明。”
玲珑一笑,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让我死前图个明白,你说说你是何人,又为何会被夏王关在这里?”
“你怎知,我是被夏王关在这里?”影子眯了眯眸子。
玲珑道:“整个王宫,只有夏王一人能使唤花忍。”
“你认识花忍?”影子对她的打量又多了几分,花忍向来神出鬼没,不是侍卫也不是朝廷人,宫中能见过花忍的没几个。
“当然认识,老熟了,我在宫外,他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玲珑想,花忍天天跟着自己一定也很委屈。
这回轮到影子警惕了:“你是何人?”
玲珑笑道:“我叫茱萸,是夏朝公主。”
“茱萸……”影子一声嗤笑道:“你若是茱萸,岂会不识得我,姑娘,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玲珑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茱萸认识你,改明我带茱萸来见见你,即是熟人,想必有很多心里话要聊。”
影子听着她七拐八弯的滑头,脸色一僵,冷声:“你到底是何人?”
玲珑捋了捋话,抬眸道:“我这人讲究公平,你得先说你是谁,我才能告知你我是谁。”
影子音冷:“与一个要死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玲珑更是来了兴趣:“南宫祤那人我最是了解,惹他不快的事我做过很多,他从未追究。”
影子嗤笑:“直呼君王名讳,有胆子,可你见了我,便是你与他再有交情,他也绝不会放过你。”
“我即能进来见到你,也有自信,能活着出去。”玲珑抬了抬音调,轻盈道:“便是今夜见了你,知道你是谁,又能如何,他也决不会动我半分。”
“有趣,有趣。”影子连说了两次,道:“我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能迫他束手无策,便是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阮以素,在我面前,也从未有这般自信。”
玲珑微微敛眉,茱萸常说,她四哥有个青梅竹马的素姐姐,今儿总算是能听到个全名了,她忙问道:“你也认识阮以素?”
“认识。”影子往后靠了靠,察觉她对阮以素这人颇有兴致,于是影子想起了往事,缓声道:“我记得,我曾问她信不信南宫祤会娶别人,她不敢回答,犹豫了。若她有你这分坚定不移的魄力,认定南宫祤绝不敢娶别人,非她不可,若南宫祤肯为她抗婚放弃这大好前程……”影子可笑道:“阮以素不信南宫祤真的会唯她一人,南宫祤也不会因阮以素舍弃什么。说到底,只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问题,却独独来怪我拆散他们。”
南宫祤与那青梅竹马如何曲曲折折,她大体也摸透,无非就是两情相悦,碍于君王指婚得以作罢。这么多年,南宫祤可从没有其他女人,如今她入宫,也不过有名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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