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走了。
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及灾难席卷之后的宁安村。洒落在废墟的阳光不能带给众人温暖,而是一片荒凉与茫然。
池冬之望着满地的废墟,低声暗叹,即便是生长在灵脉上的宁安村,想要恢复也要不短的时间,更别说如今的宁安村还没有了药域之心。
想要恢复昔日的巅峰,已成痴人说梦。
继承这样的宁安村,对容九来说怕不是一件喜报,而是负担。这个时候池冬之不由想到谷州的举动,心底诞生一个荒谬的念头。
谷州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来对付容九,才会那么干脆地放弃药域。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昨夜之事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就是池冬之也不能毫无根据地断定谷州早有预谋。
“既已如此,接下来的善后工作也要开始。”
池冬之望着天空带着白凌下来的“冥界之主”,流域还用着谷津的样貌,不过在见过冥界大门之后,池冬之不可能再依着对待“谷津”的心态对着这一张脸。
流域懒的看池冬之一眼,拖着白凌往百里狱司身边赶,白衣这时已经卸去了一身的倔强,单膝着地,撑着身子不倒下,没等流域问他,白衣张口呕出一大口血,身上的白衣也在瞬间染红,而人也晕了过去。
百里狱司及时地接住了他。
流域扶着白凌,百里狱司半抱着白衣,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荒火与司天韵已经从树屋里出来,司天韵见着两个人的情况,面色凝重,“先带回去再说。”
流域皱眉:“带回哪?那屋子还能住人?”
虽然树屋在刚才的风暴里存活下来了,可附近的树木都被毁了,光秃秃的树屋像是立在林子里的一朵奇葩,格外瞩目,当然流域心底想表达也不是这个意思,只单纯地觉得树屋太危险了。
隐秘性不够,危险性太强,一旦被人盯上,除了荒火的结界别的都靠不上,容易被人一窝端,不过以这个人的性子跟司天韵说话就别想能有多好听。
司天韵也了解他的性子,温声解释道:“容九现在不方便移动,我们先进树屋,附近的防御我们来想办法,他们两个人……”
司天韵道:“还是先治伤。”
这两个人司天韵说不上谁的情况更好一些,都一样惨烈,但司天韵对白衣的情况有些不安,再且附近也找不到一个能安心养伤的地方。
流域嗤笑一声,“虚伪。”
众人看他这模样似乎是又想反驳司天韵,可荒火跟百里狱司都没想到他一把背起了白凌,疾走两步,又回头问:“哪个房间。”
司天韵对流域这个反应在意料之中,道:“二楼。”
“白衣……”
司天韵看向了白衣,这个情况就是移动都十分危险,可人不能不带走,司天韵道:“还是抱进去。”
向来不喜与外人接触及带有重度洁癖的荒火,闻声从百里狱司手里接过白衣,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入手的刹那,才发觉这个人的身形比他想象的要清瘦许多。
便是体重……
也轻得可怕。
荒火垂着眼,与司天韵点了下头,越过司天韵先走向了树屋,这里还有一些事需要司天韵来善后。
百里狱司本想跟上,可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与司天韵一起看向了走过来的池冬之,这位及宁安村外不远的姬素素,正是司天韵要善后的对象。
司天韵道:“火长老。”
池冬之表情复杂,“明月公子。”
光族的公子又怎么会与这几位那般熟稔,看起来像是多年的熟人了。而且还就在宁安村内,住在容九所在的树屋。
司天韵一眼就看出他的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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