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决定不了。

    明镜这会儿已经坐了起来，他的神色较之之前好了很多，之前受伤昏迷，不过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体内力量而陷入了一种休眠保护期，如今醒来，他的脸色也在慢慢地恢复红润。

    “阿爹，我不小了，还有几个月，我就成年了。”

    李长醉默然。

    明镜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想着法子缓和气氛，只是等着李长醉开口，他知道，李长醉会告诉他的。

    许久，李长醉才开口，语气很平和，好似在说些别人的事，甚至十分淡漠地下了一句结论，“我不想跟他争。”

    明镜神色平然，他低声说：“阿爹，以前我跟黑林打架时，您总告诉我，不必与他争执，能忍便忍，我听您很多次，可每一次我都被他打得重伤，而这一次，我躺在这里。”明镜声音一沉，“阿爹，有些东西，是不能忍的。”

    李长醉面色闪过一丝痛苦，明镜闭着眼睛，哑声说：“我不欺人，可人欺我。”

    “明镜……”

    “我不想再当缩头乌龟了。”明镜睁开眼，望着李长醉冷声道，“我不知道您与那位水君是什么恩怨，但听各位大哥说的，他们想要置你于死地，那我就不答应。”

    “我师父说了，人欺你，那就打回去。我答应过她，不会再当废物，这一次，也一样。”明镜起身，就要从床上下来。

    “人的忍耐，是有底线的！”明镜沉声说。

    李长醉按住了他的肩膀，喝道：“这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是我大哥，当时我听各位长老的与他斗过一次，而那一次的代价，是死了无数将士还有三十万士兵，而现在……明镜，我没有东西可以输了，我也不能输，你阿娘还有你妹妹还在等我们，你懂吗？”

    明镜的手按在了李长醉的手上，“阿爹，想要见阿娘跟妹妹的前提是我们能活着，可您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李长醉一滞。

    明镜嘲笑道：“还是你希望我们一家继续逃亡，然后这一次呢，月牙岛回不去了，又去哪个小岛吗，然而让阿娘继续受人欺负。”

    “明镜！”李长醉声音一厉。

    “阿爹，有些东西是不能逃避的！”明镜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的父亲，“有些责任，也是你推卸不掉的！我不在乎什么地位尊贵，也不在乎权势高位，可我要——”

    “再不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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