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啊!这丞相府真奇怪,自古以来,以东为正,长子嫡孙居与东方,顾孜麟是长子,所以从一开始自己便断定他住在丞相府的东苑之中,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偏差。
夜色越发浓郁,三人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下,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不远处墨色衣衫之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好看的丹凤眼中映衬出了星光,衣衫摆处随着飘来的清风摆动,凝眸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挺拔的身影逐渐被着夜色吞噬,易轻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年夙,你究竟是何人,目的又是什么?
将近寅时,鬼画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难眠,掀开薄被坐起,墨黑色的眸子看向案台之处,映衬着床角处昏暗的灯光,那幅展开的画像越发栩栩如生,”年夙,倘若你知晓我对你的情意,你会感觉恶心吗”?
鬼画骨直接光着脚踩在地上,鬼使神差的走到画像旁,画像之上每一笔、每一画自己都格外斟酌,唯独他的眸子,几次欲要下笔,都怕稍有差池,毁了这幅画,修长的指尖轻划过画中人的面庞,清明的眸子在看到画像之人时变得痴迷,这副神情,自己向来不敢在年夙身前表露,因为后果,自己担负不起。
拿起一旁放在砚台上的毛笔,沉寂了半响,笔尖落笔之处,满是芳华之色,那人神情中的妖治及冷漠,皆陷入此眸子之中,恍然若真人一般。
收回笔墨,鬼画骨紧绷着的神情终于有了缓和的迹
象,神色中的痴迷彻底沦陷,年夙,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有事,即便是死,也让我代替你。
三年之前的事,至今鬼画骨仍旧历历在目,自己的师尊乃郭山药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师尊的大弟子觉得超越了他的道行,惧怕师尊将道法传授给自己,在一次出使任务之时,那人暗中给自己下了毒,其实毒奈何不了自己,怪就怪在自己对他疏于防备,被推下了断崖,气息奄奄,最后由年夙所救,第一次见此人,自己就彻底沦陷了。
那人并不死心,他怕自己坠入谷崖中没死,就下来寻找,后被年夙所杀。
初遇之时,这人一袭红衫,犹如行走在地狱之中的罗刹,鬼魅至极,又阴冷至极,红衣胜血,就是这么一危险之人,将自己扛上就走,当时自己就怕被这人弄死,要知道自己摔的那么重,是经不起大动作的,没想到这人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将扛转为抱,举止也越发轻柔,衣袖上还沾染着未干的血迹,不过此人好像没看到一般,走路走的特别专注,最后还不忘命人毁了那具尸体。
那人死了,自己还活着,自己回去百口莫辩,毕竟自己那师兄在师尊那里占据极重要的地位,回去怕也难逃一死,所幸就被这人强硬的留了下来,自己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或许至今,年夙还以为自己当初是不情愿入异世的,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多么渴望想留下,想留在他的身旁。
不知年夙今夜怎么睡,那昏迷的女子占据了他的床铺,此人总是固执至极,所有的失误总喜一人承担,每每都让自己心疼不已,却无法言表,毕竟自己与怀柔皆敌不过此人,这人又向来不听劝告,只喜欢动粗。
究竟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自己已经摸不清了,只知道的便是,自己对他萌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看了半响画像,鬼画骨不知,他的神情有多温柔,因怕未干的笔墨沾染了他处,索性仍展开着这画,起身走到床榻旁,随手灭了床角处昏暗的烛光,时间不早,该睡觉了。
平摊在桌面上的丹青,待眼眸之处的墨水干掉,画像之人的嘴角竟然微微勾起碎发挡住了眸子中的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年夙坐在房中喝了一夜的茶,神色清明至极,脑袋却懵懵的,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无暇如玉的瓷杯之中,嫩绿色的茶叶徇从水的波动,落在杯子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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