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灵儿神情一变,嘴撅起,道:“不行,我要与你同去!”
唐笑笑厉声喝叱:“你怎如此任性?我陪两位先生同去,自有要事待办。咱们失踪这么久,胡大人、虎子等人必定挂念,你回去报个信。我这有封信是写给胡大人的,你帮我交给他!”说完,便将信递给了雷灵儿…
雷灵儿还待多言,唐笑笑虎目圆睁,唬道:“此信关系到我们三人生死,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雷灵儿闻言,也不再任性了,道:“我去大营。你自己心行事。”唐笑笑怒意顿消,又柔声安慰她,叮嘱了几句,雷灵儿展开身形,往东寻觅着岑港大营而去。
唐笑笑三人便朝西而行,一路行来,所见之处,景致凄凉,附近的村落都早已被战火焚灭,遍地残砖碎瓦依旧泛着刺目的红光。更近的地方,连碎瓦也没有,有的只是遍地尸骸枕籍。这里有的是暴力与血腥…唐笑笑才真正体会到这就是战场。
三人行至岑港的沩山山底,便见山坳处寨墙高筑,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竹篱与沙土混成的寨墙。墙上旌旗林立,充斥着浓浓的杀伐之气。这里似乎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风来草偃,遍地尸横遍野,鲜血淋漓…血色,触目惊心…而被血色染透的泥土,却透出浓重的腥甜之气,让人几欲呕吐。
蒋洲与陈可愿眉头紧锁,面色骇然,他俩好似也是第一次见到血腥的战场,蒋洲摇头叹道:“这可真是烟冥露重霜风号,声悲色惨侵征袍。惨烈之至…”
陈可愿道:“唉…此处满地都是鬼哭天阴之气,着实让人恐惧。但愿此行,能说服汪植潘然悔悟,立止干戈。”
三人正自感叹之时,十余名甲胄鲜明,持刀挎剑的倭兵迎面而来。为首的倭人,面相狰狞,满身染血,那长相犹如茹毛噬血的怪物,龇牙喊道:“什么人?”,随即身后的倭兵们合围而上,将三人围在中间。
蒋、陈二人见那倭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竟然怔立当场,答不出话来。唐笑笑神色倒不惊慌,抱拳用倭语答道:“大明特使蒋洲、陈可愿、唐笑笑三人,奉朝廷之命,特来拜会静海帮帮主汪植先生。烦请这位将军,通报!”
那倭人打量三人半晌,冷哼道:“刚才明军还来攻山,现在你们便来拜山,是何企图?我看八成是奸细,将他们拿下!”说完,也不待三人解释。不由分说,几名倭兵便上前将三人五花大绑。唐笑笑倒没有出手反抗,低声朝蒋、陈两人道:“两位先生勿慌,先随他们入营,再作盘算。”蒋、陈两人见他神情淡定,便松了口气。
一名个子的倭人道:“统领,这几人如何处置?”
那为首的倭人道:“先押回寨内再说……”随即一行人押着唐笑笑三人便进了岑港倭寨。
三人一路行来,唐笑笑边走边望,直看得倒抽了口凉气。暗道:“怪不得俞大猷久攻不下,原来这地势如此奇险。四面环山,西边大山的背面靠海,明军只能在此路上实施强攻。看这地势,汪植必有密道从山中而出,直通大海。即使明军攻入大寨,这群倭人也能下海逃逸。汪植能选此地做大本营,心智谋略,实不简单。”他暗暗将四周地形默记于心,又心道:“如要剿灭此地倭贼,还得将海上封锁。不然众贼逃逸,如再卷土重来。众将士岂不白白牺牲了性命。”
众人走了片刻,方入大寨……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倭人围了上来,看着三人,叽里呱啦,嘴里不停叫嚷着。那为首的倭人怒斥一声,拨开众人,押着他们径直朝大营深处走去。又走了一会,到了倭人营房旁的地牢,便将三人关了进去。
地牢很大,阴暗而潮湿。室内阴凉中透着股尸体的腐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这里基本关押着些平民与战俘。地牢内怨声频频,鬼哭阴嚎之声,不绝于耳,犹如一座人间地狱。
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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