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飘飘换好小溪的衣服,带上做好的饭菜,往县衙走去。
县衙庄严,肃静生威。要不是骐骥在里面,飘飘绝不会靠近这里。她来到门口,求守卫通报唤出小溪,把饭和她一起带进去。
三人共进午餐。稍事休息,待骐骥要去上堂了,飘飘才过去。大堂外已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正站立围观。她心生好奇,挤了进去。
飘飘站定一看,心中欢喜。
只见骐骥已在堂中的公案后端坐,虽然二十五岁的年纪还略显稚嫩,可脸上的威严令堂上众人肃然起敬。
飘飘心中一乐:与家中的骐骥判若两人!在她面前,骐骥从来笑容满面。可此时,堂上,他却眉头紧锁正气凛然。
当然更令人信服的还是骐骥的办差能力。他向来明断是非主持公道口碑极佳。
飘飘挤入人丛,立于警戒线外。她面对着骐骥站稳后,环视一番,最终眼睛聚焦堂上。她看到站在堂前打官司的竟是两个妇人,其中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飘飘不解,便问身边的一位老伯。老伯热心告知:未抱孩子的妇女是东村的村民,抱孩子的妇女是西村的村民。一个月前,两个妇女几乎是同时生下了儿子。这在当地尽人皆知。可是,就在今日,东村的妇女状告西村的妇女偷了她家的孩子。
啊?!还有这等蹊跷之事?飘飘抬头看看骐骥,不禁暗暗担心,这可怎么断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最不幸的是:当事人是一个月大的婴儿,不会说话,无法告知大家他是谁的孩子。
就在飘飘胡思乱想之际,耳朵里灌进来周围人们的各种猜测,使她更加难辩真假。这案子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断起来很难啊。
飘飘忧心忡忡,替骐骥为难,当然,她也和大家一样期待着骐骥大人的决断。
听过双方陈述案情后,骐骥表情淡定却也心中茫然。这么简单的案子竟让他觉得无从下手。
骐骥端坐公案后,心中逐渐焦急,表面上还要泰然自若。他紧盯着制造难题的两个妇女,洞若观火。
突然,在她们的微表情中,骐骥发现了些许端倪。
怀抱婴儿的妇女坦然站立公案前,脸上竟有些不经意的笑容。婴儿无知无觉地熟睡着,被她随意抱在怀里。旁边站立的妇女则显得心急如焚,眼睛时不时地看一眼孩子,眼神中满是忧郁。
突然灵光一闪,骐骥嘴角上挑,微微一笑,心中豁然开朗。
骐骥一拍经堂木,“衙役听令:在大堂正中划个圆圈,只可容一人站立。”
衙役领班出列,按骐骥的吩咐画好圆圈。
骐骥满意点头,又对他道:“你去接过孩子,站到圆圈中间。”
衙役听令,即刻走过去,抱了孩子站进圈内。
两个妇女目瞪口呆,对堂上大人的吩咐莫名其妙,可又不敢抗命,只能按骐骥的命令站立到圆圈的两边。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原本看热闹的众人都停止了喧哗,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盯着堂上。飘飘也看得入迷,不知骐骥用意何在。眼神瞬间变迷妹,满眸欣赏地将他望着。
见大家各就各位,骐骥命道:“两位妇人,你们各执一词,都说孩子归自己所有,可孩子太小,无法指认他的母亲。所以,本官命你们分别站在衙役两边,各拉孩子的一个小手。待我令下,便用力拖拽。看谁先把孩子拉到圈外,孩子便归谁所有。”
天呐!飘飘在心里惊叹。刚刚还满是欣赏的眼神立刻充满了哀怨。是何道理?太残酷了吧,这明显是让孩子遭罪嘛。
飘飘不禁心生怨怒,至此方知自己辛辛苦苦侍奉的竟是个糊涂人。周围的人也炸了锅,大家都在心疼孩子,怨堂上大人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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