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下,“就是姨母,年节之事我云家有过,可姨母自请回家,带上丰厚陪嫁,事后外祖父既未亲来过问,也未遣人送信,姨母不声不响就给人做了妾。”
“你姨母都失了清白,哪个好人家肯要做正室”曾老太爷吹胡子瞪眼辩解。
云华霆不急不躁,温声道“时下改嫁女子也不少,外祖父要掩人耳目,大可姨母守寡在家,将人远嫁就是。”
“总之我们是给她挑的好门户,她做妻做妾与你们云家有什么相干。”曾老太爷不出来,干脆耍无赖。
云华霆也不再追究这个,问道“既如此,姨母后头又为何会到浴佛节去凑巧撞上我爹爹”要知道浴佛节这等事情,就是再没有规矩的商户也不会将妾带出门,都是正妻去拜佛祖菩萨,省的让别人瞧见笑话没规矩,弄个身份低贱的显心不诚。全天下都知道的规矩,没道理唯有曾家不知。
曾家又不是没拜过佛祖菩萨
曾老太爷额上已满是汗珠,他嗫嚅道“那是她夫家疼惜她,正室夫人大度。”分明已近强词夺理。
“那外祖母又是因何带着几位舅母没有去品素斋,反是到了普宁寺后山赏花撞见我爹和姨母”云华霆步步紧逼的追问。
几个曾家太太不吭气,曾老太太坐不住了,也不再哭天嚎地,大声道“我乐意看花,你还能管我不成”
“外祖母别想看花,便是想去看天上仙子,外孙也不敢半句闲话。”明明着讽刺人的话,神情却再恭敬温厚不过。
旁边一直坐着三太太就声给三老爷嘀咕,“这孩子倒能会道。”
兄长发生这样事情连带全家名誉,又是在浴佛节闹出来,三老爷万分难堪之余也觉得为难。只得到福寿院坐着等老太爷拿主意。
不过方才听了半晌,三老爷总觉得曾家咄咄逼人的有些古怪,正忖度间听见妻子一句话,哭笑不得瞪一眼她。让她别再话。
三太太也晓得自个儿这会儿乱会坏事,当即嗔了眼丈夫,低了头。
二太太却若有所思的望着侃侃而谈,从容镇定的云华霆,再想到云华照的莽撞,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她拉了跃跃欲试。双眼放光的二老爷一把,声道“老爷。您可千万别插话。”
都快起来的二老爷忙赔笑又坐回去,“晓得了,你别操心。”心里实则有些郁郁,好不容易见得素日端架子的老大这幅狼狈样,瞧瞧脑袋都缩脖子里去了,偏生自己不能加把火,真是让人不舒服。
好在眼前看老大儿子和老大岳父斗个你死我活也挺有意思。
二老爷瞪圆了眼,生怕错过好戏。
“都我爹欲行不轨,姨母反抗不成又被娘家人撞见才回去羞愧自尽。可为何单只有外祖母和舅母辞。我爹身边那时偏一个跟随的人也无凡此种种,还请外祖母和几位舅母为我解惑。官府断案尚需人证物证俱全,姨母已死,单凭外祖母一家辞。只怕惹人生疑。”见曾老太爷面色发青,眼睛发直,伸出来的手在半空中抖动不停,云华霆眸色幽深,镇定如常给出最后一击。
“你,你,你”曾老太爷下巴肉直颤,一口气梗着不上不下,对上云华霆目色,心虚心慌中竟从里头看出一丝杀意。被亲外孙逼到如此地步。他又羞又怕。再也扛不住,眼珠上翻。身子向后一倒,眼见就要摔在地上。
想沉默不言,让曾老太爷和曾老太太出面,省的一家人都将云家得罪彻底没个转圜的曾家几兄弟终于忍不住了,一下窜上来扶住亲爹,有的拍胸口,有的拿鼻烟,又去掐人中。
“天老爷啊,这是得了势连外祖父外祖母不认了,老头子,这是分明要忤逆活生生气死你,不让你为咱们闺女讨个公道啊。”曾老太太见此情景,没上去探视曾老太爷,反在一旁拍着大腿痛哭,一口一个忤逆。
大太太倏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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