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迷途(第1/3页)  你是我的情有独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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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八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老百姓过完这一年的时光就会恍然大悟《相约九八》不过是人们对生活的一个美好愿望和向往。

    各地连日暴雨,堤坝被冲塌,洪峰袭城。白玉凤厅堂里二十九寸彩色电视机不停传来全国各省水位告急的报道之声。白玉凤瘦的身影一边在党的良好政策下大量养殖牲畜,一边不忘忧国忧民。她的心和中南海的领导人一样慌乱:一会儿为痛失家园遭受厄运的灾民失声痛哭,一会儿为大堤的豆腐渣工程和朱总理一样怒不可遏,也为国家主席取消了日本,俄罗斯之行深感惋惜。

    在李永成的内心深处,是无法尊重老伴生活兴趣和爱好的,认为她常常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大量浪费感情和时间。他以为她应该接受随主流的命运,好好塑造和外表一样平庸的内心,用自己原有的勤劳品质养牲畜,耕良田,带孙子。他认为一个长年和鸡鸭、瓜果蔬菜、五谷打交道的乡下妇女不需要有太高的思想觉悟。

    每当看到白玉凤在电视机前抽抽嗒嗒抒发她毫无保留的原始感情时,李永成不厌其烦,悔不该给厅堂增加了一台9寸大彩电回来。很多年以前他们就已经分房睡觉,那时白玉凤抱着15寸冒着雪花的黑白电视在独自的卧室中看《渴望》,看一集,就流一把鼻涕眼泪,他眼不见心不烦。

    欢堂镇年年都遭受暴雨的袭击,今年和别处的特大洪灾、滔天巨浪相比这里的洪水算是温和了。李永成觉得李家大院的婴儿是在这样具有特殊意义的时刻到来的,当爷爷的就认定要给他起一个自认为响亮的名字叫”洪来”。白玉凤却认为不妥,年年的自然灾害,老百姓苦不堪言,怎么还能叫洪来?她以为叫’洪去‘’才更为合适。李永成不容她争辩,认为老伴没有必要在字面上胡搅蛮缠,他要的是一个纪念意义的存在。洪来就洪来吧!三月花认为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她没有意见。白玉凤势单力薄,最后没有保住”洪去”的叫法,洪来这名字由李永成一锤定音。

    洪来到一周岁多时,三月花也没有在他身上浪费自己的心思和时间,她现在的生活和过去大有不同,几乎每个月都往省城里跑,有时跑得更远,脚步所到之处离家已经五千公里。这时候的三月花已经不屑自己开的剃头店,眼下二月兰的一群娘子军已经长大成人,这剃头店像踢皮球一样又回到了创始人二月兰手中。当了几十年的理发师,二月兰的视力熬成了”睁眼瞎”。她也不着急,现在她理发不需要视力,全凭感觉,精湛的技术从不含糊。无非是年岁渐长,有时忙一个上午下来双脚浮肿,体力不支。于是她把众女儿培养成了一支强大的后备军,衣钵得以传承。每天一到下午二月兰脑海一阵松懈,困得不行,太阳偏西时,她就在咯吱作响的剃头凳上打盹,颠着脑袋,这一习惯一直延续到老死。

    三月花有自己更大的舞台和人生目标。

    每日像城里的人一样着装时尚、涂脂抹粉不惜重金。不惜疼痛去整形医院给自己割双眼皮,缩鼻头,漂了嘴唇。她坚信一位整形医师的话:每一个女人的相貌都具备把自己塑造成一件艺术珍品的资本。这话没有错,前提是要有不怕千刀万剐的勇气。

    整了形的三月花,自我感觉容貌和过去相比的确大有改观。在婆婆眼里三月花的脸比以前秀丽了,但是过起日子来比以前更挑剔了,脸上的表情变本加厉地显示出教养低下本质里的凶相,对两位长辈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地利用。白玉凤看待一个人的美丑和别人不同,看的是对方的心灵,她以为一个人能拥有一颗美丽的心灵,这个人便是美的。以前没有觉得三月花丑,现在发现她一天比一天丑,她的丑表现在自私、随性,懒惰上。想怎么干的时候,就会用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从不考虑她的行为给别人带去什么感受。三月花认为白玉凤在家里既没有地位又好欺负,常常像使唤佣人一样使唤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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