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章:万象(第1/5页)  你是我的情有独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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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堂镇上的三月花婚礼虽然整整热闹了一个星期有余。她现在完全相信,苏卿雪就是她三月花命里不折不扣的克星。入洞房的第二天早上刚一醒来,她这对新婚燕尔的关注度就直线下降,已经被苏卿雪抢了头条新闻。

    她觉得自己历来是个有胸襟的人,从不在鸡毛蒜皮上斤斤计较,这会儿却气不打一处来,咧着那张刻薄的红唇大嘴,在无人的李宅大院里破口大骂:

    “又跟哪个野男人跑了,玩什么失踪?菩萨保佑,恶有恶报,死在外头倒是干净。”

    那语气好像菩萨是她家发明似的,专门为她一个人服务来了。

    三月花骂骂咧咧,肚子开始翻江倒海,生命正对着她拳打脚踢,看样子是急着要出来了。

    这许多天婚礼上的劳累奔波、耗尽精力,孩子在肚子里一阵折腾,她就累得直不起要,一下趴到了地面上去。

    痛出一身冷汗,这才想起已经临近预产期,镇上的妇科医生交代过:她胎儿异位,必须在临近预产期住院观察,预防不测。她平时不爱运动,尤其孕期,吃了睡睡醒吃,又是高龄产妇。

    李耕耘从屋外匆匆赶来,见到三月花的时候,她已经汗如雨下,在地上打滚,他一阵手忙脚乱把三月花背到卫生院。

    今天社会已进入高速发展的文明时代,但在一些穷乡僻壤的山区,妇女分娩依然习惯直接叫当地的接生婆。在李耕耘的观念里,他认为女人生孩子就像母猪下崽,这是一个瓜熟蒂落的过程,把孩子像拉屎一样拉出来不就得了,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再说他们镇里的这些妇女们、包括他那个跟有钱人跑了的媳妇,全都没有在生娃这件事上费过太大的周折。

    所以三月花生性虽然泼辣,却又向来娇气怕疼痛,李耕耘看在三月花能赚钱的份上,背着她去卫生院这已经是妇女生产中最高待遇了。他并不把这当一回事,医生还没有来的时候安慰她:

    “忍着点啊!等生完孩子就不疼了,这是有意义、有结果的疼痛。回头我烤全鸡给你吃。”

    穿白大褂的医生好不容易出现,他们七手八脚像扛母猪一样把三月花扛到产房。因为难产,主治医生嘴里鄙夷地抱怨着这些没有医学常识的傻瓜,手忙脚乱一阵鼓捣,也没有将婴儿从三月花的下腹部掏出来,她也已经失去配合的力气,医生只好又把婴儿的胳膊塞回流血不断的下体。此时情况进入一个非常危险境地,三月花的身下血如泉涌,主治医生荒了手脚,连忙派往一名护士前去试问父子:

    “留大还是留”

    门口的父子两一听心急如焚,但一口同声叫道:

    “留!”

    护士翻着不情愿的眼神退回产房,不一会儿抱着个七斤多重、满头浓密黑发的女婴出来。

    医生们最初秉着母子平安的救援心态在全力以赴地抢救,但是后来听他们父子齐声说要留,就把营救的重心都放在了婴儿身上。

    三月花在迷糊中听到婴儿刺耳的哭声,努力地睁开眼睛,在满头汗水和满脸泪水的交织里看到脸蛋粉嫩、眼睛乌黑、五官同曾良善一般无二的婴儿。

    孩子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后,三月花的下身流血如柱,没有止住。她的眼睛永远没有闭上,她的意志和躯体渐渐分离,魂魄越飞越远,最后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三月花在最不想死的时候真的死了。

    大婚后的三月花又一次上了镇上头条新闻,只是这一次她没能见着。

    “b超真不是个东西啊!坑命啊!这是。”

    李耕耘捶胸顿足,刚在两个月前他交了一千多元的人民币,通过一家“在路上行走”的黑诊所给三月花做了b超,对方明明告知是一个男孩。

    “唉!早知如此,不如留大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红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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