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廷玉眯眼斜睨她,极为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
熙贵妃美目含恨,目不转睛瞪着桑若寜:“绯羽公主不过一介女流,如何能担任得起这皇桑国的储君之位?况且,哪有女子为君之理,这于理不合,乃是败坏伦常,有悖天道!”
桑廷玉怒目瞪着她:“于理不合?理都是人定的,伦常也是可以更改的!朕要册立寜儿为皇太女,朕要开这女子为君的先例,朕说的话就是伦常,就是天道,怎么,你敢不服?”
见桑廷玉周身冷气氤氲,显然怒极,熙贵妃立时面现惶恐:“臣妾不敢不服,臣妾只是……觉得绯羽公主难当大任,将来未必能为陛下分忧罢了。”
闻言,桑若寜勾唇一笑,笑意中尽是冷瑟。
“绯羽公主难当大任?”皇后素来面目温和,此刻却面色冷冽,看向熙贵妃的目光很是不善,“你算什么东西,绯羽公主能否堪当大任,自有陛下定夺,何时轮到你一个后宫妃嫔出言置喙?”
“皇后娘娘,您可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想善意提醒陛下而已。”熙贵妃丝毫不惧皇后的威严,不以为然道。
“善意提醒?”皇后眸光陡转凌厉,“后宫不得干政,此乃祖训,你一介后宫妃嫔,胆敢对陛下的决定说三道四,你莫不是想死?”
熙贵妃立时面色大变,慌忙说道:“臣妾只是提醒陛下一句,何时干政了,皇后娘娘莫要血口喷人!”
皇后冷哼一声,见熙贵妃如此狡言善辩,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兀自不语了。
桑廷玉遂又接道:“朕想什么,做什么,自有朕的道理,你一个后宫妃嫔,由得你来对朕的决定指手画脚?皇后说你几句,你还全然不知悔改,公然在殿上狡辩,实在有失身为后妃的体统!”
熙贵妃皱眉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陛下,臣妾真的只是为这皇桑国的社稷着想,并不是想干政,更不敢对您的决定指手画脚,委实是绯羽公主不过是一介女流,册立她为皇太女,实难服众啊!”
桑廷玉冷然道:“那依你之言,该册立谁人为这皇桑国的储君?”
熙贵妃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桑珺,道:“珺儿不是皇室中唯一的男丁了么,为何不册立男儿为储君,却要册立一个公主?”
桑珺扯了扯熙贵妃的袖子,对着她拼命摇头,示意她自己并不想争这储君之位,熙贵妃却只冷冷甩开他的手,心中暗怪他不争气,不理睬他。
桑廷玉道:“珺儿年龄尚,如何堪当大任?”
“可以等到珺儿及冠,再册立他为储君,又不必急于这一时。”
桑廷玉听得怒极,重重拍案,吼道:“如今天邺国对我皇桑国虎视眈眈,若朝中储君之位空悬,只会引得朝局不稳,社稷动荡,天邺国狼子野心,不知何时会撕毁停战协定再次对我皇桑国出兵开战,等到珺儿及冠,你怕是巴不得天邺国趁着我皇桑国没有储君,挥军攻破我皇桑国,令皇桑国无人后继主君之位,从此社稷倾毁,山河破碎吧!”
殿内众人都被桑廷玉的滔天怒气吓得仓皇跪地,熙贵妃也吓得不轻,连忙跪地赔礼道:“臣妾并无此意!”
“若你当真并无此意,便闭上你的嘴,册封寜儿为皇太女之事,莫要再有言语!”
熙贵妃咬破自己的下唇,抬眸又狠狠瞪了桑若寜一眼,极不情愿地回道:“是,臣妾遵旨。”
她还是心有不甘,却在此时,瞥见父亲奉丞相给她递来一记眼光,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再出言惹怒皇上,她这才偃旗息鼓,坐回位置上,不再言语。
经熙贵妃这么一闹,桑廷玉这么一顿发怒,其余对桑若寜入主东宫有所不满的人,也不敢再表现出任何端倪了,人人低头安静吃着饭,喝着酒,不敢再惹怒桑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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