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处是心够狠,下手时够歹毒,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白手套。
“你看你这……我知道我还问你吗?”
田温裕又从肉盆里抄起一块猪蹄来,一边啃,一边冲着田洪庆翻眼皮。
“我问你,如今的剑南东川节度使是谁?”
田洪庆不想再跟这个蠢蛋绕弯子,启发他道。
“这我知道,顾彦朗啊。”
“前年呢?”
“高仁厚啊。”
“嗯,你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有啊,太不一样了!”
“说说看,怎么不一样了?”
“一个生,一个死,那能一样吗?”田温裕没好气地道。
田洪庆听他胡咧咧,气得腮帮子都快鼓起来了。
最恼人的是还没法反驳,顾彦朗的确是活着,高仁厚也真得就死了。
“咳…咳,我是说他们一生一死的背后,你不觉得有些道道吗?”田洪庆耐着性子道。
“道道?我又不在他们背后,我怎么看得出来?”
“痴线!”田洪庆心里暗骂道。
“那你说,高仁厚为什么会死?”
“这我听说了,他不听干爹的话。”
虽然没有回答到点子上,但好歹算是挨着了,田洪庆松了口气。
“嗯,顾彦朗呢?他听不听干爹的话?”
“这个……好像不怎么听吧,听说去年正月上任时,干爹派人在剑门偷袭他,直到三月朝廷派人调停,顾彦朗才终于上任,这过节,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对喽,那你再想想,干爹为什么先杀掉高仁厚,接着又派人阻止顾彦朗上任呢?”
“等等,我啃完这块再说,这猪蹄肉又肥又带劲,怎么做出来的,你有空也教教我……”
田温裕吃得欢快,吃着吃着竟然哼出了小调。
“跟这号人谈话,真他么费劲!”
田洪庆心中暗骂,又不便强行阻止,只得抄起酒壶,咕咚就是两碗。
“老兄,我想不出来。”田温裕摸了一把油乎乎的大嘴道。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以为他能说出个一二来,没想到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猝不及防之下,田洪庆气得愣住了。
“老兄,老兄,你怎么了?”
田温裕扯了扯田洪庆的衣袖道。
“没,没怎么。”
田洪庆对着自己的额头,猛击了两下,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都这样了,还说没什么,正常人谁会自个打自个啊。”田温裕嘟囔着。
“我说了,没什么!”田洪庆怒道。
“好好好,你说没事就没事。”
见田洪庆脸色不对,田温裕赶紧服软。
“老弟,这你都看不出来吗,干爹是想自己经营两川,容不得别人插手!”
田洪庆不想再和他讨论些什么,干脆说出了真相。
“哦,你这么说,我有些明白了。”田温裕一脸虔诚地道。
“你明白什么了?”
“高仁厚前年三月被杀,而顾彦朗去年三月才算正式上任,期间足足有一年的时间,东川没有节帅,想必干爹是准备用自己人来当了。”
“呼……”田洪庆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总算是有点逼数了。
“只可惜朱玫这个狗东西拥立襄王为帝,搞得干爹四面楚歌,连他自己都不得不让位给杨复恭,一盘好棋,可惜了,可惜了。”
“老兄,你管那么多干嘛,咱们有官当有肉吃不就行了。”田温裕一脸不屑道。
“哼!我看你还是少吃点猪蹄,多动点脑子,免得哪天死了,你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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