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多了就不稀罕了,得让她们缺着点才好。”露华说到这儿忍不住露出了骄傲之色,“不过要有好香,也不容易,五运六气,天干地支,定君臣佐辅时都得考虑,选料和料也得看节气时辰,封包窖藏的器具更是得用心。”
“怪不得姐姐每天抱着书不放,这制香的学问啊,我看不比那考状元少。”望夏说着笑摇了摇头,“我是肯定不行了。听了就脑仁疼。”
“就你嘴甜。你要学这些脂粉事做什么,要真精通了,庭哥还不得问我的罪,说我没教你正事啊?”
望夏放下药杵,“是,公子心疼姐姐。我多学着点,好以后替姐姐分担,免得你再风吹日晒,抛头露面的了。”
露华听了这话,低头若有所思,笑容似乎也苦了几分,“是了,你可不许偷懒。”下一刻抬头时脸上却已添了亮色,“虽然你先来的这段日子已把伏笔埋下了,现在没人查出过什么异样,可故事就是故事,编得再精美严密,总不免有疏漏之处,愈是顺遂愈得小心着点。洛川虽没咱们东南大,但天子脚下,盘根错节的势力实在太多了,一个不周到就可能被人揭了短儿去,弄个落花流水的。”
“是,望夏谨记。”
见望夏十分严肃地站了起来,露华笑了,“闲说些话怎么就这样正经起来了,站得这样笔直,难不成要去做什么王府侍卫吗?”
“我可不稀罕什么王府侍卫,别说王府了,就是皇家侍卫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还不是客死他乡,无人问津。”
露华听出他话有所指,略一皱眉:“你听说了什么?”
望夏坐了下来,面有疑色:“公子没跟姐姐说吗?”
露华的心一沉,语气却漫不经心:“近来琐事缠身,都好久没同庭哥通信了,他还有好几封来信丢在那儿没拆看呢,有什么要紧事吗?”
“哦,也没什么要紧的。”望夏刚还以为自己说溜了嘴,讲了什么公子不愿姐姐知道的事,听露华这样一说也放了心,“上次高淳公主离京后,公子不是让我派些人跟着他们吗?一路上倒也没什么事,可偏偏入了云南境就出了事。”
“怎么了?”露华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顺着望夏的话就问出了口。
“姐姐不必担心,高淳公主没什么事,就是山路颠簸,马儿受了惊吓发癫,死了好多侍卫才止住。”
“哦。庭哥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咱们的人先不急着回来,在昆明城住一段再说。”
“嗯。我累了,先进屋歇会儿,今日就不见客了,有人来你就帮我推了吧。”
“好。”
望夏忙起身,看着露华进去的背影有些纳闷。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她也关心那高淳公主,被自己一番话勾出伤感来了,这才忽然没了精神。因此不免略略有些自责。
露华进屋后关紧门,倚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扯紧了手中的帕子,几乎要撕裂了。
一切描摹好的未来就像一匹上好的丝绸一样,乍然从中断开,刺耳的声音仿佛都还在耳畔回响。她恨透了,恨庭哥忘了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和相伴,但更恨沈陌归的突然出现——她已然忘了是她们自己走上京来的。
妖女,当年就是她的父亲兄弟害得庭哥家破人亡,不得已远走他乡,现在不安安分分地待在驸马府里做她的侯爷夫人,非要作出这些幺蛾子来引人注意,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为她痴狂才好。这些年艰难困苦,自己都陪徐庭熬过来了,怎么能轻易认输,将他拱手相让?
当年有缘无分又兼攀权附贵,如今就该从一而终,不该再起非分之想,若是再想牵扯旁人……沈陌归,那你就招惹错人了!
陌归休息了几日,身上已无大碍了。每日陪青鱼读书认字,铰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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