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过了三日。
镖队已真正到了大凉国中。
一路上还算是比较安宁,并未有人阻拦。
以致酉时,天色渐晚。
大凉边陲上,许多大大的村镇星罗棋布。
镖队栖身于其中一名唤“九桥庄”的镇子上,因镇中一条大河上有九座石桥而得名。
镇口一座九桥客栈中,陈镖头开了五间房,马车中没有放任何东西,所有的货物都在房间中被人看护。
直到午夜都相安无事,叶青竹和陈镖头换班起来,把窗户推开条缝看着窗外——天已入冬,越来越冷了。
陈镖头把货物藏在一只陶罐中,放在被窝里面藏好,就这么合衣而眠。
见陈镖头沉沉睡去,叶青竹从怀里掏出自山上带下来的那方折叠好的绢布,手指攒住布的顶端,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唉,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啊。”他从山上下来已经有快两个月了,他大致已经明白了什么。
这次的失忆,很有可能是他“自愿”的。
是身体亦或是思维为了保护他而选择遗忘的。
但从他见到第一个故人——白骨门前任门主白掠影的时候开始,他就隐隐有一种感觉,一种让他感觉慌张甚至是无力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而自从在瑶碧苑惊鸿一瞥,见到了那让他意乱神迷的女子身影后,虽然他用深不可测的武学修为,与止水般淡漠的心境成功的压制住了那种感觉,但他无法骗过自己。
他知道,若是打开了这被折叠封在石板下埋葬的绢布,他可以搞懂很多事情,但他也在无法回头了。
‘看看吧。’叶青竹心念已决,手指探入绢布下,还未来得及掀开,猛的便缩回了手。
他原先纷乱纠结的眼神猛的凝成了腊月的寒冰,快速把绢布藏回怀中,长袖一甩,指间多出了一柄柳叶飞刀。
打开窗户翻出墙外,从窗口挨个进到镖客的房间,让他们戒备的同时也将货物都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镖客的实力太弱,大都是些落魄的武夫或是什么十八流武馆弟子,甚至还有贫困潦倒的农民闲人来糊口,可以说是江湖上最最底层的战力了。
立在门后,控制着气息的起伏,手中飞刀却缓缓攒紧。
方才出神之时,他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繁杂的金属摩擦声。
这穷乡僻壤的不应该有什么士兵进驻,那自然只有一种可能。
陈镖头早也醒了,握着一把四寸来长的短刀装睡。
过了约有一刻钟,二人大气不敢出。
陈镖头刚要放松下来,隔壁房中猛的传来了木门爆碎的声音,随即便是金属碰撞,没入血肉的声音。
叶青竹目光一凝,从包袱里取出一片棉布。
这不是普通的棉布,而是棉甲的甲片,十数斤棉花包裹着铁片压成这薄薄一层,还有其他许多工序使得这块看似简单的棉布成了强大的防御工具。
一手撑着棉甲片,一手捏着飞刀,叶青竹一脚踹开房门。
果不其然,一众身穿乌黑鳞甲,戴恶鬼铁面的家伙站在门口。
房门携千钧之力,自被体重的地方断裂成两块,砸倒了二三个身穿黑色衣甲的家伙。
门外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银光便如同流星从房中飞出,没入了一人的左腰。
离得较近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发难,手中圆月弯刀一晃,分明刺中了什么,却无法寸进。
叶青竹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猛的一弓身子,撑着棉甲的手松开,整个人贴着地面滑出房间。
手做爪壮,五根手指狠狠刺入了那拿刀挑着棉甲的人脚踝中。
那人吃痛,脚筋被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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