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落叶的声音,没有诵经的声音,没有习武的声音,存在的,只是檀香里的空虚之味,废墟间的焦土之味。他不会因自然伦常而伤春悲秋,但如此惨绝人寰的屠杀,让他眼瞳血红,眉间那株火苗更加魅惑,尤其在看到渡尘大师圆寂的背影时。鱼砚秋知道,自己来晚了。他很诧异,巫祭宫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为何在与垂云峰相对的玄女峰没有丝毫察觉?
经历困难重重,公孙茂早先一步等在韫王回宫必经之路上。
“大胆,竟敢拦陛下的车马!”一走在最前面的领头将士,忙拔刀护驾,仔细一看是公孙荻和公孙茂,又道:“原来是公孙督统、太尉大人!拦驾可是杀头的重罪!”
“我等有重要事情禀报陛下,烦请将军通报一声。”
“这……”将士有些为难,“何事非要在这半路上说,公孙将军,回王城之后再说恐也不迟。”
“此事十分危急,必须现在禀明,将军放心,陛下怪罪下来,本督一力承担。”
那将士是公孙荻的同僚,迟疑稍许,便层层通报过去。护行的冉均是见状,愤恨不已,连广林鬼魅都能失手,那巫祭宫到底藏着什么妖魔鬼怪,看来,只有等那小子进宫之后再想办法除掉他。
韫王命人带他二人觐见。
“禀陛下,巫祭宫举宫被屠,宫宇楼舍附火一炬,除了去玄女峰护坛的修业者,皆无一幸免。”二人跪拜于韫王轿撵前。
凤遥戈心中一个咯噔,他们此行戍卫甚严,巫祭宫隐藏甚深,竟有人可以杀人于无形。“可知何人所为?”
“暂且不知。但臣认为与……令仪公子有关。”虽然是一早准备好要禀明的事,公孙茂此刻竟也有些畏惧,当着众人的面讲述一个滔天的故事,根本不敢抬头看韫王的表情。
他,竟知晓令仪的封号?凤遥戈心知,八年前,令仪出生,自己当着即将薨逝的王后之面,赐了嫡长子公子封号。那日,公孙长卿提起令仪的下落——茂儿此举,莫非是长卿之意?罢了,且看他如何说。
“陛下,七年前,公子在王宫外,屡屡遇刺,一路随着公子的内侍石宣便放了一把火,烧了那草屋,造成公子已经遇害的假象,然后他暗自将公子送往巫祭宫。如今,公子拜于渡尘大师门下为徒。
一切如此本也安好,自从半年前,一伙贼人找到石宣的下落,并以他要挟石母告知公子下落。石宣遂来丞相府告密,但他被那伙贼人割了舌头,无法说话,便随父亲去了巫祭宫,这才找到公子。可是不小心走了风声,暴露了行迹,为巫祭宫招来杀身之祸。”
“陛下,公孙将军这番说辞简直匪夷所思,若没有十足的证据恐难以令人信服啊!”一卿大夫上言进谏。
“是啊……”百官议论纷纷。
见状如此,公孙茂呈上一布帛和方才从莫野身上拿下来的王室玉佩,道:“陛下,这是父亲寄予臣的家书和公子随身携带的玉佩。”
听闻此事,百官早已唏嘘不已,又见了这信物,猜度更甚。若先王后落有子嗣,据本朝律例,东宫之位应立长立嫡,可是这方才祭祀大典结束,十六皇子已被封为太子昭。
若说方才凤遥戈有着有百官同样的迟疑,看到这封信和圣懿王后的信物,顿时宽慰不少,心中十分感激公孙长卿这最后的安排——祭祀大典已成,册封灵阳乃天命所归,不用再担忧令仪身上的预言。
“公子已处危险境地,臣别无他法,只好冒死求见,忤逆陛下,甘愿伏罪。”
韫王手里婆娑着那枚玉佩,那是自己当年还未称帝时送予圣懿王后的定情信物。“公子现在何处?”
公孙茂心中一惊,陛下这是承认公子的身份了?公孙荻忙命齐一和井语海将莫野和小白带上来。
“拜见陛下。”井语海和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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