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儿,妘觅就出来了,她轻轻掩了门扉。因怕吵着御静公主,她比方才放低了声音:“公主说,冷香园的梅已经刻在她的心上了,公子独自去便可,待会儿幼白会将画具亲自给您送去。”
“多谢御静公主。”
莫野在冷香园转了转,找了一处“极好”的视角。不多时,便有四个素色衣裳的侍女进了园子,危月燕也在其中。她们有条不紊地将笔墨纸砚一一陈列在案几上。
莫野兴致盎然地提笔作画,每画到一半,便故意画错几笔,便颇为烦躁地将纸揉作一团,扔在一边。
侍女们本在一旁烹茶,见他如此抓耳挠腮,觉得十分有趣。一个侍女笑道:“待我去瞧瞧他画的什么,竟如此折磨人!”说着便去将那些纸团都捡来,与小姐妹们一同展开它一探究竟。
此时梅香浸润,雪水已煎,危月燕一边斟茶一边道:“茶水沏好了,你们先看,我去给公子斟杯茶。”
“劳烦燕儿姐姐。”
危月燕给莫野斟了茶水,将水壶放在丹砂端砚旁边,以十分迅速的手法,往砚台中空的方格中滴了几滴透明的液体,莫野抬起头,没有任何疑问,二人眼神似是有一瞬相交,又淡然划掠。自然,他们并没注意到梅上雪轻飘下了几片。
危月燕轻轻道了句:“公子请喝茶。”
“定是因为你们在这儿叽叽喳喳,本宫才不得安心作画。”莫野不耐烦地斥责道。“你们且去他处逛逛,两个时辰之后再过来侍候。”
“诺。”
听到莫野责备,侍女们略为受惊,面带忧色地离开冷香园。
她们走了之后,园中再无他人。莫野将茶水与砚中液体相混,将昨夜探查流云寨的地图和机关阵法等绘于纸上。待干了之后,印迹全无,再涂抹几笔,像前几张一样揉成一团扔在梅花树下。
他这才放眼观赏美景,将满园的梅花尽罩于一画之内。
“红艳不可方物,当有佳人作陪。”他的脑海浮现在天池,第一次见御静的时候,她一身银色铠甲,从天而降,如冰如雪,与此傲骨红梅最为相配。
危月燕几人平时只在房中侍候大小主子,少有闲暇游玩,今日趁着这个空档,便约着在流云寨其他地方游玩。
“那位公子真是有趣,他自己作不出画,倒嫌我们碍事。”
“幼白姐姐说了,今日只需配好公子即可,既然公子喜静,竟是给我们腾出空闲玩耍,只一样,别碰见管家,否则他说我们偷懒,又要扣月俸了。”
“就你心思细巧!”
有时候人就不能老念叨自己担心的东西,这不,幼白亲自煎了药,打算给御静公主送去,谁知听到这番对话,便折回几步路,问她们话:“公主命你们侍候那位公子,你们怎生都在这里!”
四人忙行礼道:“幼白姐姐恕罪,公子作画是件高雅之事,我等粗陋婢女,不敢打扰公子,才在园外守着。”
“即使如此,离他稍远即可,怎能乘兴自己玩耍,传了出去,岂不说是我们流云寨无礼,难不成我们这里面住的果真都是盗跖专诸之徒!”
“奴知错,请姑娘责罚。”
幼白见其他三人眼中近有泪痕,唯危月燕并无怯意,道:“念你们是初犯,罚一个月月俸,若有下次,直接赶出流云寨。”
“谢姑娘。”
禀退侍女后,幼白总觉得略有不妥,便命身边的侍女将药端过去,自己也去了冷香园一探究竟。
莫野的红梅美人图刚刚完成,正独自欣赏,见莺莺燕燕的侍女们又回到园中,忙喊道:“你们来看看,本公子将你们家公主画的如何?”
“真好看!”
“是啊,花美人更美!”
“公子真是丹青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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