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破旧的青石板路的阴暗之处满是青苔,我一眼没看到踩上去差点滑倒,东升一把扶住我的腰才总算没摔下去,若是摔了下去,摔脏了我这一身新衣服,我可真是要气坏了。
“没事吧,嗔嗔?”东升看着我道。
“没,没事。”我赶忙站稳,推开他的手,转向秋坪,“秋坪爹,你不是带我们去落霞楼看神仙的吗!怎么走到这么个破地方来啊?”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秋坪爹晃晃脑袋,“地不在美,有神则灵,好了,到了,落霞楼!”
我和东升循声望去,那哪里是什么落霞楼,不过是一间挂了一块匾,上书“落霞楼”的破屋,屋前蹲着一只黑猫儿,连一盏灯笼都没有,就连那匾都歪歪扭扭的,完全不气派,一点都不像神仙聚会,反而像街头乞丐碰头,我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冲秋坪爹叫,“秋坪爹你骗我们!这叫什么落霞楼?这叫乞丐屋算了!还神仙呢,叫花子都不来!”
“嗔嗔,别急,芥子之中藏大千世界,里面自有天地在。”秋坪上前一步,往那猫儿头上拍了三下,那猫竟霎时化作一小童,小童梳着两个童花髻,穿着一身黑衣,打了个哈欠,一见秋坪,鞠了鞠手。
“四尾狐仙您来了,婆婆吩咐我等您,可我在此等了半天您也不来,我竟打起瞌睡来,真是失礼。”那小童叉了叉手,又见了我和东升,便道,“看这两位也是狐族中人,是四尾狐仙您带来的贵客么?”
“是我的两个小友,多两双筷子,该不妨事吧?”秋坪拍拍扇子。
“不妨,不妨,四尾狐仙请,两位小仙请,”那小童摆了个迎客的姿势,引我们进了那破屋,刚一进门,便好像霎时被引进了另一个世界似的,屋中灯火通明,大厅之中点着鲛人油制的长生烛,上面扣着青玉灯罩,大厅中间一池碧水,水中有身着纱衣肩披绸缎的美人戏水游乐,水上还有金色水莲,水莲之中的夜光杯中盛着美酒,水莲顺水流过,那些美人们便端起夜光杯饮酒,有宾客经过之时便抬头仰望,露出娇媚笑颜。大厅周围是群山隐隐,像是水墨之画,又像是天然之作,上有老松、翠柏并娇艳桃花杏树,只一屋春色满园,全然没了刚才的寒酸,反倒比那长阳城的夜市还要繁华得多。秋坪爹走去厅中一位稍稍年长的妇人身边与她交谈起来,我和东升便站在原地四处看。大厅中行走的均是身着美衣,头戴珠钗的丽人,男客则都意气风发,宝珠佩刀,金质头冠,我隐约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上的仙气,果真是神仙的聚会之所。我稍稍能理解秋坪爹带我前去制新衣的含义,若我还穿以前那件白纱裙前来,也没有任何珠宝首饰,怕不是要寒碜死,只是东升并没有任何金玉装扮,还是那一身月白中衣,黑色大氅,只系一条石黑腰带,在这金碧辉煌的厅内竟唯有他一人如此。我看看周围,又看看他,却觉得虽然周围那些神仙都一身金线裁衣,银丝作绣,也都比不上东升气质超脱了然,眉眼如月,若真要我想象东升穿那些衣服,我却真的想不出来了。我正想着,不由得就盯着东升侧颜看起来,东升本在看四处山水之景,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便转过脸来,对我笑道,“嗔嗔,你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我有点心虚,赶紧摆手,又有些欲盖弥彰地摸摸脸,“我在想秋坪爹偏心,没给你做件新衣服,还叫你穿着这一身素色衣裳来。”
“我倒不在乎这些,”东升坦然答道,又瞧瞧我,“这本就是你们女孩子在意的事,不该是我操心。怎么,你是觉得我也该穿金戴银,那样才好么?”
“没有没有,”我赶紧一个劲地摇头,道,“我没有那样想,你若那样穿了,不就跟秋坪爹一样了?我喜欢你这样穿,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出口我又后悔了,我本想说的应该是“我觉得你这样挺好”,可东升一问我,我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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