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比起官府那些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人界之事都是天定,是要给当朝天子一个警醒,你刚刚说流民可怜,要我说,也没什么可怜的,辛苦的只有普通百姓。”
东升这样说了一番话,倒是我之前没有想到过的。我只是觉得之前看桐生和小石头挨打,又听他们说了流民的事觉得很可怜,却不想如今流民之乱已与起初不同。可无论是流民也好,百姓也好,又或者是坐在金銮殿上的天子也好,他们的命运都掌握在天界那一本命薄之上,人界的人总喜欢说什么人定胜天,可人又哪里能胜天呢?
三日之后的八月十六,无业寺的香会还是如往常一样进行了,只不过满街都有官府的捕快和卫军把守,大约是因为县令大人要亲自来进香祈平安的缘故。我、东升和棋莞也早早出了门,只因为好几日不出大门一步实在憋闷坏了,所以走在路上我和棋莞都有些兴奋。通往无业寺的路上也可以看到不少手里拿着贡品和香烛的善男信女,只是与往年不同,今年大家脸上似乎都没什么欢喜的神色,人人都在私语议论流民起义的事情,听他们说流民中出了一位首领,有些带兵打仗的能耐,又很得拥护,纠结了好些流民势力,攻略了附近的几个乡镇村甸,而那些人又是穷怕了的,进了镇子和村庄就是大肆抢劫,青壮年都被抓去也做了起义军。又有人说那些流民起义的人把前几个镇子上的州县衙门都砸了,有一个地方的县官老爷没来得及逃跑,被抓了个正着,当街斩首示了众。如今周围这些村庄乡镇的百姓听到流民起义都人心惶惶,甚至已经有胆小怕事的已经拖家带口开始准备提前逃命了。
“苏姑娘,你可听说了流民起义的事?”走过古董街,便遇上了那位卖麦芽糖的大娘,她一见了我,便拉住我道,“实在太可怕了,我自从听说了之后日日都睡不着,我和我老伴并孩子们已经开始准备离开镇子了,你们也要抓紧啊!”
“大娘,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拉住大娘的手笑道,“大娘,你今天也要去无业寺进香么?”
“可不是,我跟老伴本准备前几日就走了,但又想到今日香会,还是去给佛祖上柱香保佑我们平安,”大娘手里正拿着几束檀香,她又一看我手里没有拿任何香烛,便塞了一束给我,道,“苏姑娘,你怎么拜佛也不带香的,来来,拿着大娘的这香,赶紧拜拜求平安哪。”
我本不想要,但看着大娘恳切,也就接下了,又想大娘这下怕是真要离开凤栖镇,以后恐怕见不到她了,便又握住大娘的手,道,“谢谢您,往后您也一切小心。”
大娘应了几声便忙不迭地走了,看样子她是想要赶去正殿前抢个前排位置,早些上香给佛祖。我把那香递给棋莞让他拿着,看着大娘的背影道,“大娘也准备离开这里了,怕是今后无缘再见了。”
东升听我这样说,握了我的手,道,“我们毕竟同人族不同,早晚都是一别。”
我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可大娘毕竟也是我在这凤栖镇上为数不多交往密切一些的人族中人,这样离别,我心里还是有一些牵挂,便只点点头,三人从无业寺的后门进了去,又向南边僧房去,棋莞轻车熟路便带着我们到了桐生的僧房前。我本以为桐生还住在大殿值夜僧房里,但棋莞告诉我们如今桐生已经搬去南边方丈僧房旁边的屋子单独住了。
“桐生同我说了,是他诵经讲学都有很大进步,方丈师父很赏识他,又看他年纪小,之前总被师兄弟欺负,因此便带他同自己在南边住了。”棋莞一边走一边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十分骄傲,“桐生还告诉我,等他明年满了十六岁,方丈师父便有意让他做个监寺呢。”
虽然我并不明白做监寺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是每日查看众僧僧房和诵经情况而已,无聊也无聊得很,但看棋莞这样讲,我也只得附和。就在这时候桐生从僧房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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