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萧菡眼睛一闭，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往后面倒去，同时，顾有卿伸手扶住了她，缓慢地把她放倒在枕头上，“现在，你已经很放松了……你变成了一片飘在空中的羽毛……你很喜欢这种感觉……你飘在光里……任何东西都不会打扰到你。”

    “然后……你会感觉整个身体都已经完全不存在了……你融合在光里……慢慢地……慢慢地……你会进入一个深度的催眠状态……”

    “当我从三数到一的时候，你会在梦里睁开眼睛……”

    “现在……”

    “一，”

    “二，”

    “三。”

    应宸眯起眸子仔细盯着萧菡沉睡的容颜，暗暗握紧了拳头，面对这个时候的她，他竟显得比她本人还要紧张。他再次抬眸和顾有卿对视了一眼，对他点头示意。

    “好。”顾有卿回应一声，这才继续将注意力转到萧菡身上，“现在……你的脚下有一道阶梯，你会沿着它往下走……一直往下走……”

    “这个时候，你看到了一面镜子。”

    “告诉我，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她和我长得很像，可是又不太像……”萧菡眉心微微皱起，似乎有些恐惧。

    “别怕，她不会伤害你，你现在试着和她对话。”顾有卿轻声安慰，手放在她的头上安抚着她。

    应宸走近了几步，见萧菡的眉心渐渐随着他的话舒展开，这才放心下来，坐到床边握紧了她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顾有卿的话突然响起。

    “陆伊白！”冰冷而淡漠的声音从萧菡嘴里发出来，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骇然。

    顾有卿扶住额头，一时有些无法平静，他凌乱地从原地蹲着步子，试图用理智克制自己的感情，良久才颤抖着声音问：“你……认识萧菡吗？”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陷入良久的静默。

    应宸一把搂住萧菡瘦削的肩膀，眼底尽是担忧。此时，他在心里对她喊：萧菡，你不可以！绝不可以！可是没有用，她始终听不到他的呼唤，就像以往每一次看着她从身边错过，她也不能感受到他的心痛一样。

    “陆伊白！”顾有卿抹了把脸，蓦然发现自己脸上竟然有泪，他平静下来，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你认识萧菡吗？”

    “当然，”萧菡终于回答了，语气中带着不屑，“谁会不认识那个蠢女人？”

    他吸了口凉气，“你和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久了，久到我都想不起来了，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一直在沉睡，如果不是那女人把我唤醒，我想我可能永远都没机会了。”

    “你为什么会醒过来？”

    “因为……因为恨！因为要保护那个蠢女人，因为怕她死掉。”

    “陆伊白，你这不是在保护她，你是在伤害她！”顾有卿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了，他开始嘲笑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没了耐心，这样的自己要怎么去治好她？他有什么能力去治好她？

    “顾有卿，”应宸压制着内心的躁动，淡淡地提醒他，“不要激怒她。”

    顾有卿深吸了口气，将注意力落在萧菡身上，“好，接下来我会数到三，当你听到三的时候你会立刻睁开眼睛，你会感觉非常清醒，整个人神清气爽。”

    “好！现在……”

    “一，”

    “二，”

    “三！”

    “睁开你的眼睛。”

    忽然间，萧菡睁开了眼睛，一双黑洞洞的眸子紧盯着天花板，她没有动，像是一具尚有体温的女尸，对旁边的一切毫无反应。

    “小菡？”应宸攥紧了她的手，低声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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