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老太爷摆手,“算一算,阿海他们一家已经走了四年了。日子过得可真快。”
时年兴眼皮沉了沉,抿茶不语。
“听说你新找了个伴?怎么今天没有带过来一起坐坐?”千老太爷和时年兴约在了自己的茶山茶庄见面,并不在千家,这里是个更加舒服休闲的环境,适合度假,也适合闲来会友。
时年兴望向小竹屋外的青青茶山,浅笑,“您都知道了啊,我还以为我藏的深。不过,不算伴,姑娘还小。”
“是啊,年纪小就容易犯错。”千老太爷终于把话题引到了今天的重点上来,“早几年我都还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女儿。”
“让您见笑了。”时年兴似乎有些尴尬,“没打算公布的,偏偏阿泽从小就期盼有个兄弟姐妹,对于我年轻不小心犯的这个错误,还格外疼爱纵容。我一直压着那孩子,不想让她乱跑,怕她丢人现眼,谁知道……哎,是我管教无方。”
“哪有这么严重。她能跟一枫走到一起去,说明我们两家还是很有缘分的。”千老爷子和气依旧,好像二十几年前,时年兴第一次见他时那样,完全没有外界所传的,叱咤风云的霸道和狠辣。
可如若是真的和善,压根就不可能为了这一壶茶的事,特意叫时年兴改变行程,回到国内。
蓝宇集团的生意虽然不会受千氏集团牵制,但商界风云莫测,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再加上,时年兴回来之前就从自己留在国内的人口里听说,是时壹安先挑衅了钟强,随后钟强找上千老爷子叽叽歪歪,才有了千老爷子亲自出动的这一出戏。
“一枫大概是觉得,壹安到底是你的女儿,出身名门,能力过人,所以哪怕她年纪小,也想器重,想培养,带她进了集团。可是,一枫对外到底是有家室的,这么做,不合适。”千老爷子痛心疾首的说道,“一枫是男人,男人担当一点没什么,可怕的是影响壹安的名声不是,你以后在外头也不好做人。”
“是。”时年兴显得极其自责,“我知道她就遗传了她那个妈妈,一天到晚的不安分……所以我起先都不想认这个孩子!”
千老太爷吩咐旁人加茶,自己则专心安慰时年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哪里能操心得了那么多的?再说,既然确实是你的骨血,又怎么能流落在外呢。说起流落在外,一枫和你们安安还真是有相同的境遇,也难怪他们两人能这么投缘。”
“老爷子您放心,我回去立马就教训安安,让她离一枫远点!”
“唉,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况且这也不是我今天和你说起此事的本意。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能做判断,我们强行干涉,要么就是棒打鸳鸯,要么就是闹得骨肉分离,你说,多划不来?要我说,就现在这样吧,只是安安来千氏上班的事情,要从长计议,按部就班的来,你说这样是不是更合适?”
时年兴表现在外的都是对千老太爷的尊重,对方话音落,他便怀着无可奈何的表情点了点头,“都听您的。”
两人后边便没有再聊儿孙辈的事情,转而开始聊商界生意,和一些故人。
……
几个小时候,时年兴前脚才离开茶山,后脚就接到时建泽的电话。
“爸,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老爷子找我叙叙旧而已。”时年兴说得极其轻松,只字未提千老太爷的敲打和警告。
“是不是聊到她了?”时建泽最紧张的就是这个。
时年兴自知硬瞒也瞒不过,便干脆承认了,“她如今跟千一枫走得那么近,怎么可能不聊起?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爸,您特意回来,就是怕老爷子要动安安吧?”时建泽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时年兴的幌子,“我熟悉老爷子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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