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还坐得住,随意吃了两口面就吃不下去了,等到儿子的面上了桌,她更是频频给儿子使眼色,示意儿子快点吃完了好走。
顾三却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与其落荒而逃让杭州城里的人看笑话,还不如向郁家兄妹多打听点消息。
他连吃了几口面,感觉肚子有了个五成饱,郁远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郁兄,李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知道,你不是那喜欢口舌是非的人,可你也知道李家和我们家的关系了,我担心我们家大小姐——我姆妈是大小姐的乳娘,大小姐若是出嫁,我娘肯定是要陪着大小姐去临安城的,我也要跟着一道过去服侍。因为这个,大少爷才安排我到各个铺子里做学徒。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得问一声。还请郁兄不吝相告,我在这里先谢过郁兄了。”说完,他起身就要给郁远行礼。
刚才郁棠闹出来的动静才平息下去,顾三又主动问起李家的事,郁远不想再节外生枝,忙把他按坐在了凳了上,低声道:“顾兄快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就是了。”说完,还像怕事似的朝四朝望了望。
顾三当然也不希望事情闹大了。
他顺势重新坐下,朝着郁远拱手:“郁兄!”
郁远叹气,将舆图的事瞒下,轻声把李夫人因求娶郁棠不成而做出来的那些事,包括卫小山的事一一告诉了顾三母子。
两人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听到郁家还曾请了裴宴做中间人时,两人更是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顾曦乳娘更是低声惊呼:“这么说来,裴大人也知道这件事了?”
看那样子,有些顾忌裴宴的意思。
郁远心中一动,飞快地睃了郁棠一眼,道:“知道了!不仅裴三老爷知道,我们临安城里但凡有点脸面的人也全都知道。”
顾曦乳娘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郁棠眼睛转了转,有意冷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我们不是信口开河了吧!你们要是还不信,大可去问裴三老爷。”
顾曦乳娘没有吭声。
顾三的笑容显得有点勉强,起身搀了他母亲,道:“郁兄,我到了上工的时候,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喝茶。”
郁远起身相送,假模假样地道:“顾兄,我阿妹是个直脾气,若是言语之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顾三谦逊地道。
两人寒暄了一番,各自散了。
郁远望着顾三母子的背影,长吁了口气,语气欢快地对郁棠道:“哎哟,今天运气可真好。终于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你让我当着别人的面说李家人的坏话,我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郁棠理解地笑,道:“要说运气,那也是阿兄的运气好,要不是因着你怜惜我,带我来吃面,我们怎么能碰到顾三母子?怎么能这么顺利地和他们母子俩说上话?这次的事多谢阿兄了!”
郁远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再说这话,转移话题道:“那我们等会去做什么?要不要提前回临安?”
他们原定在这里歇两天两夜,明天再回去的。
郁棠想了想,道:“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回去吧!剩下来的时间就逛逛杭州城,看看别人家的铺子都是怎么陈设的?伙计是怎么招呼客人的?什么样的生意最好做?还有那些瓷器铺子、锡器铺子之类的都卖些什么图样的器物……你觉得如何?”
“行啊!”郁远轻快地笑道,“我们最要紧的事办完了,其他的事都好说。”
郁棠点头。
两兄妹高高兴兴地去逛街了。
顾三母子在顾家绸缎铺子的后面说了半天悄悄话才分开,顾三拍了拍自己的面颊,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沮丧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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