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你，该怎么选？”李长明眼神冰冷地问道。

    “选择留在这里。”鸣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那不是你的选择吧？只是你希望如此而已。”李长明又躺回到床上，眼睛盯着墙顶：“我会像动物园里那些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吧？”

    “我们这里有你的世界望尘莫及的技术，你应该能想象得到吧？你在这里的生活绝对会比原本的世界更加精彩，比你们文明史上任何一个时代的任何人都要活得更加有意思。我相信你会选择留下来的，因为比起毫无意义的回去等死，我想不到任何你不留下来的理由。”鸣扑闪着半透明的翅膀微笑着靠近李长明。

    “看来你并没有太过了解我们的文明，你刚才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长明也微笑起来。他刚才故意让自己只想着要怎么活下来，于是留下来的想法就在脑海中变成了主要的想法。李长明想试下，鸣在不接触他的情况下能否像这个囚牢的系统一样，能读取他内心的想法。

    “真的吗？可你刚才想的明明是怎么活下去，这也符合你们人类的本性，无论从哪个方面分析，你都应该选择留下来才合适。”鸣依旧不相信李长明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刚才确实通过无线感应的方式准确无误地读取了李长明的脑波。她猜测李长明之所以这么说，也许只是碍于自尊心还放不下而已，也就是说他还在思想挣扎的阶段，但无论如何，他最终都会做出留下来的选择。

    “我会回去的，因为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不会放弃最后的希望。”就在刚才，李长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即便技术发展到能够随时读懂人心的地步，但他们能够获知的，也只有当前和正在成为过去的人的想法，即便可以据此推测未来，但却不一定会得到准确的答案。也许这正是因为意识源于虚粒子世界，在同样的虚世界里，四维生命和三维生命的意识是唯一不存在差距的地方，也就是说，思想是对等的，四维生命的思想并不比三维生命具有任何优越性，要说这其中的差别，仅仅只是知识体系的差别，在对策和其它非自然科学层面，思想很难分出高低。

    一瞬间的想法往往就可以决定胜负。就在刚才，鸣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只要对方有可能犯错，那么就一定仍旧存在着翻盘的机会。

    这就是李长明所说的希望。即便在技术上人类处于完全被碾压的颓势，但只要策略上还存在对抗的希望，那就没有真正走到绝望的尽头。当然李长明当时并没有去思考这些，只是隐约感觉到“希望”而已，因为他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只能凭直觉去判断，去相信自己那忽然闪过的一线希望，如梦如幻。这些具体的想法，是李长明回到火星后才考虑清楚地。

    鸣自然不明白李长明的立场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她只是在一瞬间看到李长明的想法中出现了希望这个词汇。因为不理解，她皱着眉头看着目无表情的李长明，陷入了思考。

    “是因为面临绝望时，产生了一种侥幸的心理，又或者说，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英雄情怀驱动着你去最后一搏？”鸣从检索出来的相似现象当中分析出一些案例。

    “但你应该明白，你们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希望，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你们文明所面临的真实处境：留下来——你才是唯一的希望，知道吗？”鸣说话显得有点激动，她觉得自己这样苦口婆心地解析，应该能够说服他了。

    “我不会改变选择的，理由是因为，我还有放不下的东西。”李长明这次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他只要如实说就对了。

    鸣听完后，对李长明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

    “我以为你能表现得足够理智，毕竟全人类只有你能够来到更高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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