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竹青终于还是没能忍不住,大哭出声。
她哭着站起身,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胡培固的面子当即有些挂不住。
他之所以动了想要将缪竹青送给谢逾白的念头,除了他这个小姨子确实长得水心,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缪竹青年纪虽然轻轻,但是为人颇为机灵,且交际手腕比起他那个只有皮囊的小妾也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便是姜阳这一群难伺候的官太太们都没有不夸她的。
哪里想到小姑娘这般难堪大任,只是下跪磕头认个错这样的小事都忍不了。
“少帅,格格。对不住,对不住。在下的小姨子乡下出身,性子粗鄙,不晓事儿,您二位看……”
胡培固心底里头搓火,当着谢逾白跟叶花燃的面自然不好发作,只得笑容可掬地赔着不是。
胡培固虽然为人好色,但其为人还尚且有原则,即但凡他看上的女人,无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还当真不是强取豪夺来的,这一点就不知道比谢骋之以及其他动不动就强抢民女的军阀强上多少。
前世,叶花燃一次落难,险些遭人凌辱,恰恰是胡培固救了她。
哪怕胡培固之所以出手相救,皆是因为她曾在归年的身边见过她的缘故。
不管如何,前尘照拂之情是不能不记在心上。
胡培固全然不知因为自己前世的一时出手相救,为这一世挣得了生机,此刻,他还在小心翼翼地赔着小心。
当然,胡培固前来拜访谢逾白,还戴上了自己的小姨子,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叶花燃也没打算轻易地就将这事儿给揭过去,总归是要给予些许“回礼”,才能算是礼尚往来。
“胡都督言重了。不过,您那位小姨子的性子确实需要磨一磨。竹青姑娘就这么哭着跑出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跟年哥哥如何欺负了他。我跟年哥哥都是姜阳城的过客,误会对我们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倘若今日换成了姜阳城的其他权贵或者是其家眷,未必会像是我跟年哥哥这般好说话。”
这便是不予追究的意思了。
边上,谢逾白也没有开口反驳的意思,等于是默许了叶花燃的态度。
这让胡培固对这个逃婚的小格格在叶花燃心目中的分量又有了重新的认知。
他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恬着脸笑,“格格所言甚是,格格所言甚是。”
胡培固如何听不出叶花燃话中敲打的意思?
他确实是不能再这般娇惯他那小姨子下去了,要是动不动就像今天这样给人哭着跑出去,得罪贵人,日后还不知会给他惹出怎样的祸端。
叶花燃敏锐地捕捉到了胡培固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她便知道,她方才那句离间的话,是起了作用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缪竹青,前世的种种,本格格定加倍地,奉还回去。
“胡都督。”
叶花燃出声,唤了一句胡培固。
这两日,叶花燃三餐不落地吃了利喉的药,嘶哑的嗓子这会儿好了个七七八八。
她这个娇娇软软地“胡都督”三个字这么一唤,胡培固身子骨都酥麻了半边。
左前方,一道冷峻的目光如一嗖冷箭,直直地朝他射了过来,胡固赔心下一凛,急忙收起不该有的心思,神情肃穆地道,“格格请指教。”
“指教谈不上。是这样,本格格呢,跟归年哥哥还有点儿事儿要谈,您看……”
胡培固多上道,未等叶花燃言尽其意,他便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胡某忽然想起府中还有事务要处理,就不多作叨扰了。”
“恕不远送。”
谢逾白放下手中的筷子,开了尊口,说了从叶花燃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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