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几日总是梦到宜妃和娴妃,你说我关了老二,又利用了老七,她们两个是不是生气了?”
王禹林笑笑,“皇上这是什么话,老奴可不懂,您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若是两位娘娘还在的话,也会体恤您的。”
“娴妃性子静,什么都不爱说,即使受了委屈也不说,每次都是宜妃替她出气,她们两个活着的时候,这宫里才叫热闹。”
“皇上这么一说老奴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王禹林扶着皇上走到宜清宫的一棵树下。
“当年宜妃娘娘刚入宫,说是想念家乡美酒,您便亲手为她酿了一坛,偷偷的埋在这树下,说是要给娘娘一个惊喜。”
皇上一笑,蹲在地上,“去取一把铁锹来!”
酒坛子埋得不深,三两下便挖了出来,不过比当年埋进去时多了一件东西。
“皇上,您看看这是您当时留下的吗?”王禹林呈上来。
皇上接过,掸了掸上面的土,将包裹的锦缎扔下,露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想必写信之人是笃定了看信的会是谁才敢这么做的。
信纸展开,土地潮湿,字迹有些模糊了,但依然看得出是谁的笔迹。
“皇上,这是您的吗?”
皇上摆摆手,拿着信走开了,坐在亭子中,也不管落在石凳上的灰土和落叶多久没人打扫,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穿的是龙袍,就这么坐下了。
捧着那封信看一个字都舍不得落下的看着。
“臣妾知道陛下会看到这封信,您酿酒的时候臣妾偷偷看到了,见你开心便没敢戳穿,宫廷生活多是无趣,除了妹妹,只有在陛下身上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这坛酒臣妾先谢过陛下了,近来宫中正值多事之秋,芷清惨死,臣妾不知道能否躲过一劫,若是臣妾没等到这酒开坛之日,请陛下一定要在我的灵位前倒上一杯。”
皇上捧着这封信,小心翼翼的,不敢让泪水落到信上,生怕打湿了一点。
“芷宜啊!你这分明就是绝笔啊!”
写信之人用这种口气,明显是抱着必死的心了。
这个宫里,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从未真正的太平过,或许当年她就知道了,与其苦苦挣扎着,倒不如一死了之。
皇上收起信,小心放到怀中。
“走吧!”
“咱们回回宫吗?”
皇上点头,走了几步,转头吩咐道:“明日命人过来打扫一下宜清宫。”
王禹林领命,不敢多言。
皇上离开宜清宫不到两个时辰就病了,发了高烧,一夜都没退。
太医忙前忙后开了好些个方子,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守着。
皇上年纪渐渐大了,这几年身体尤其不好。
“都出去候着吧,朕没事。”
王禹林率领众人退到外面候着。
皇后不多时便知道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皇后娘娘,陛下已经歇下了,您明日在来吧!”
“本宫听说陛下病了,便急着赶来,这都到门口了怎么能不进去看一眼呢!”
王禹林起身拦下,“皇上从宜清宫回来便病倒了娘娘还是明日在来吧!”
皇后心中一震,“你说皇上去”
王禹林点点头,不知是在皇上身边待久了,还是怎的,皇后总觉得这大监身上也有着一股子威严的气势。
“那本宫明日在来。”
宫门。
出宫不远处,一辆马车已经在这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终于等到了穆染臻出宫。
“二哥,快上车。”
提蓝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才跳上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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