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贵不吭声。这种事他不好表态,说不乐意,亏心。说乐意,亏德,也叫自家老爷子不高兴。
周连喜又是抓耳挠腮,连连给老大使眼色,可老大装傻充愣不搭理。他心里着急啊,依着自家老爹那个态度,显然是还想把水和油捏一块。要是不趁着今朝把事情做实了,明儿老爷子心一软再一偏,他不就又完蛋。
不行,老大不说他来说。
“大太爷爷,大哥乐意不乐意,我勿晓得。但我自家是乐意的。老二是罗家的上门女婿,本来就已经是罗家的人。往后我爹妈做大事,摔盆捧幡有我,有福全,不碍事。”
嚯,连摔盆捧幡他都想到了。大过年的,这是咒周家老两口死呢。也太不吉利,太不孝顺了。
罗大太爷爷听了直皱眉,可那就是个混人,说也没用,只转头去周老大。
“你弟弟表态了,你呢?总也要说一句。”
周连贵叹口气,依然没吭声,但点了点头。
这就是也同意呗。
得了,那大家做见证,周家兄弟老二就算是分出去了,从此的的确确算是罗家人了。
不过既然说到了将来孝顺老人一分一毫不会少,那也要掰扯清楚。不然给的少了,周家觉得吃亏。给的多了,罗家又觉得吃亏。
一事不烦二主,横竖总是一场大事体。
周家人这么不做脸,罗大太爷爷也上火,心里憋着一股气,要给罗家人撑腰,把事情都理直了,省的回头又掰扯。
罗芙馨没想到自己一掀桌,竟然掀开了周家“分家大戏”,真是意外之喜。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周定胜也不再指望二儿子回心转意,索性打定主意偏心剩下两个儿子,闭上眼不管了。
罗小兰收拾好了灶间的小媳妇,一听外面要掰扯老二家给自个的孝敬,赶忙又跑出来嚷嚷。
“就照着老大家的来。老大家给多少,他家就给多少。”
嚯,这狮子大开口的,还真当自个有两个当官的儿子啊。
罗雪梅立刻又跳出去骂。
“当年要是参军的是我家连富,今儿个当官的给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说着就把当年周连贵坑骗自个弟弟,拿着周连富的指标自个冒名顶替的事扯出来。
罗家岙的人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参军的指标是周连富的,周连贵能当官,是坑了自家弟弟。哦哟哟,难怪周连富要断兄弟亲,个种兄弟,断了好。
这是把周老爷子和周连贵的脸皮给彻底扒下来。
罗大太爷爷和老支书都听了直摇头。真当是家门不幸,原以为周老大还可以,哪知道他是头一个坏胚。可见周家的风水有问题,要不怎么难般出个好秧子,也给罗家叼走了。个么看来,还是罗家风水
好。
掰扯老二家给父母的孝敬,周连喜当然是希望越多越好,反正给的越多,将来落到他手里的也越多。
他是打着如意算盘,可大媳妇宋梅心里也起了嘀咕。
周老爷子是看重老大,可老大家孝敬的也多。不说这过年过节的烟酒点心和穿戴,就是每个月的养老钱也给一人五块,也就是一个月十块,一年就是一百二,够买一辆女式自行车了。
老二家往年给多少,她是不知道,反正不会比她家多。至于老三家,那是一分钱不给,还往回拿。说来说去,这两兄弟都在吸她家的血。
断兄弟亲她是巴不得,可希望自家顶好连老三家也断了,这才干净。别以为她不知道,婆婆罗小兰就指望着自家丈夫拉扯兄弟呢。这要是个能扶得起的也就罢了,就周连喜那个德性,整个一扶不起的阿斗。还有他那个拖鼻涕的傻儿子和没出息的傻闺女,将来也得赖上她们家。想到这些,她就心里跟猫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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