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正在某个地方遭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那副画上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一个半身的男人,两侧的肩胛骨上穿着两支精钢打造的钢钩,被悬挂在半空。
血是鲜红的,红的刺眼,红的令人心痛。
画中人虽然低垂着头,但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因为他们实在太熟悉,感情也实在太好。
画装在一封信内,信也是由他最信任的人送来的。
所以他没有理由怀疑,也没有理由置之不顾。
那封信上还写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
三日后,十里亭,亥时。
这张画虽不知由何人所画,但他的意思却已显然。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握起手中的长剑。
剑柄漆黑,剑鞘漆黑。
漆黑的如同死亡来临前的阴影。
黑暗岂非通常都代表着死亡。
死在这柄剑下的亡魂当然已经不少,很多都曾是江湖中成名的英雄。
现在他的剑已经握紧,未知又将是谁会丧生这柄剑下。
这里是十里亭,他黄昏时就已到了这里,已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今天已是第三天,已是亥时。
他朦胧的双眼忽然一亮。
他已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从正后方传来。
他的心虽朦胧,但警觉性一如往昔。
听觉也依旧敏锐。
一个人,一个男人,脚步沉稳,呼吸悠长,内功淳厚,绝非庸手。
这仅是他凭听觉得出的结果。
这几点,当然已经足够。
忽然他又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利剑出鞘的声音。
声音只在一刹那发出,忽然就又变成破空声,眨眼间就已到了他的脑后。
若是普通人,这一剑怕已要了他的命。
可惜他不是普通人,所以他的命还在。
剑锋已刺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可是那里已没有人,因为人已在柳树上。
就在刹那间,他的人飞了出去。
他的剑并没有出鞘,若出鞘,势必见血。
现在他还不想杀人,所以剑仍在鞘中。
他只冷着眼,冷冷的盯着那个人。
那个人一怔,一怔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收剑,转身,道:“这是我第一次失手。”
“那是因为你对付的人是我。”
“是你又怎么样?”
“我的头并不是拿来给人刺的。”
“谁的头,在我眼里都是一样。”
“可惜我的头偏偏是那种刺不中的头。”
“所以我才会失手。”
“不错。”
“既然我已失手,你的剑为何不出鞘,刚才你若乘机出手,现在被刺穿头的恐怕是我。”
“我不出手,是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存心要杀我。”
“你这么肯定?”
“你若存心杀我,你的剑就不会停在我脑后三寸之处。”
那人不禁露出诧异并且敬佩的表情。
他的剑下的确未尽全力,因为他的本意并不是杀他。
他出手,只是想试一试他是否真如江湖中传闻的那样厉害。
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他的剑快还是自己的剑快。
虽然他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让他心中产生一丝挫败的感觉,但他却也坦然接受。
他并不是一个气量狭隘的人,更何况对方的武功也的确在自己之上。
他又不禁庆幸,庆幸他们不是敌人,否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