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的房间一片静寂,景真的厢房却依旧燃着桌上的烛灯,整个房间泛着微弱的光。
“我已教龙卯龙辰做了好部署,即便那洛将领今晚动手,我等也能应对。主子本不必这般急着过来。”
听闻景真这般说,华年沉声应了句,“而今南蛮王在洛族部落手中,动不了南蛮,便先将安民城中的洛族人一网打尽。”
南蛮地形复杂多变,他自京城过来安泰半月,花了大半的时间和精力也不过知道些表面,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甚了解。在洛族首领手中救出南蛮王定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便不妨趁着龙盘镖局在此,将安民城掌控住。一方是放在手中也无用的南蛮王,一方是追随了多年的将士,届时,洛族首领定知该作何选择。
景真知晓华年自有一番思量,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开口将今日所见一一说给华年听。
当华年听到洛将领道自家小姐对锦瑟有意时,稍稍蹙了蹙眉头,顿了下正在摆弄扳指的手,沉声道,“若是她愿屈身去一趟城主府,这倒不失为好契机。”
“主子的意思是,教九公主去城主府演场戏?”
华年迟疑地点了点头,可转念又想,如若锦瑟的身份被人察觉,以城主府现下的状况,对锦瑟定然万分不利,他不能兀自将她往火坑上推。想到这,华年便又摇了摇首。
华年虽未说一句话,景真见华年这副模样,心中便已明了了许多。主子一向雷厉风行,今日这番瞻前顾后的,委实不像其作风。他对是谁做主母并无太多想法,可若是因为此人误了主子的大事,无论是谁他也不能任由着主子沦陷下去。
“自古便有江山美人之争,如若教主子选,主子认为,江山重要还是美人胜之?”
听着景真兀地问出这句话,华年便知他是知道自己所忧,轻笑着重复了一遍景真的话,“江山美人,”又轻笑一声道,“她和本王不过利益相关,谈不上美人,更莫提与江山相争。”
景真依旧紧紧地盯着华年看,并没有因为华年这番话而放下心中的顾虑,径自继续道,“她毕竟是东来的公主,主子所求便是她所守,即便如此,也是利益相关吗?”
华年没有应他的话,而是兀自说了句,“你何时变得这般聒噪?”
景真停顿了一下,却没有退却,沉声应道,“龙盘镖局跟了主子多年,断不愿在之后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华年看也未看景真,便知其现下的神情,冷声道,“你是信不过本王,还是信不过龙盘镖局的价值?”话音一落,华年便看向景真,眉目间尽是戏谑之色。
景真此人,说其薄情寡义虽过了些,但他确实是个重利之人,然其重利却也重在有分寸上,倒也教人拿捏不得。
“主子和龙盘景真都信得过,可却信不过时间。”
也许主子现在对九公主没什么别样的心思,可也难保时间长了,日久生情。更莫说那九公主确是个不错之人。
华年看着景真恳切的目光,一时间也不禁生出些许茫然来。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兴许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行为所向却在旁人眼中展露无遗。
他过去虽说尝试着在意锦瑟,可景真所说也并无道理。她是当朝皇女,即使崇准杀了她的母妃又如何,以她的性子,断也不会任由他对崇准下手。她对他的在意,不也是因为他三番两次的出手相助吗?
华年思虑这些,却不知道,锦瑟早便有了一样的思虑。只是,华年顾虑的是太过在意锦瑟,锦瑟顾虑的是华年不能在意她。
华年缓慢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了句,“无影水你是自何处得来的?”
听闻华年这般问,景真恍然想起他还未将那青眸髫年之事告诉华年,沉吟了片刻,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