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般便就不是打草惊蛇了？”华年嗤笑，自上而下审视着锦瑟，说出的话中虽满含不满，眉目中竟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笑意。

    锦瑟咬着下唇，又抿了一下，这才凑近华年眯起眼睛笑道，“若是王爷有心去做那洛小姐的嬖人之一，锦瑟断然不拦着。”

    没等华年讲话，锦瑟便挺直腰杆继续道，“锦瑟知道自己的身份，王爷作何选择我都不会管，只是既然这婢女当着锦瑟的面想要对王爷图谋不轨，我定不能坐视不管。”

    华年看着锦瑟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禁撇过脸去，道了句，“自作聪明。”

    听闻华年这般说，锦瑟也不否认，仅是笑了笑，俯身摸了摸小轩的脑袋，柔声道，“放心，有姐姐和安王在，他们不会拿你怎样的。”

    小轩看着锦瑟眼中的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抬眸看了眼华年，见华年也正垂首看着自己，不禁想起先前在屋中他与华年的对话。

    “你当真以为本王除了九公主别无人选？”

    小轩没有应话，仅是抬眸深深地看着华年。他不知道华年有无第二人选，可依着他对东来前朝琐事的了解。锦瑟，是华年的最佳人选。

    “本王自认行事一向沉稳，可偏偏因为她……”华年说着，便轻轻皱了皱眉头，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小轩也不着急，等着华年继续说下去。他与华年打过多次交道，知道华年其实是个万分矛盾的人，重利又重情义，沉稳却又自傲。

    “本王一直警示自己，她于本王而言，不过是枚分外得力的棋子，可却一再为她注目，而今确是该好好思量与她的婚事，是否要继续下去。”华年这般说完，又在之后补充了句，“待哪日本王坐上皇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凤位留给她。”

    第一次听华年说这么多，虽不知华年为何在最后要补充那句话，小轩还是点了点头，“王爷不做教自己后悔的选择便好。”

    华年闻言轻笑了一声，“得了江山，本王还会后悔什么？”

    小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回应华年的话，却在心中暗道，“后悔江山如画不及她。”华年一心念着复仇，太多的东西蒙蔽住了他的眼睛和内心。可他不是华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先前他只要母亲康健，而今他还要……

    “王爷饿不饿？”

    听到锦瑟的声音，小轩这才回过神，抬眸看见锦瑟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华年问话。

    华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垂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忍着笑的小轩，这才应声道，“本王带你们出去吃，顺便瞧瞧安民城现下的情形。”

    锦瑟面上一喜，看着华年忙点头，“好，王爷等我一下。”说完，也不等华年应声便兀自跑进了屋内，合上了门，留下小轩与华年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

    锦瑟很快便将先前的粗布麻衣换上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简单地梳了个发髻，簪上了阮裕先前送的银钗，面上那张寝陋的人皮面具也换上了先前那张婢女的样貌。

    见华年与小轩都盯着自己看起来，锦瑟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已经贴得均匀，又四下摸了摸发髻，也没有摸到散落的头发，这才解释道，“那张人皮太惹眼了，而今是非常时刻，定要低调些。”

    华年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免得吓到旁人。”

    锦瑟瞪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总归是面具吓人，又不是她。

    锦瑟三人自城主府的后门溜出来，穿过一条街便到了安民城最热闹的街道。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便未时了，街上的人出奇得多。这是锦瑟多年来第一次上街，自是见什么都稀奇。可尽管如此，锦瑟还是按捺住了好奇心，专心跟着花年走，只是一双眼睛却四下里瞅。

    华年与小轩的样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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