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是病了”魏氏脸色并不好看。

    “做给旁人看罢了，省得日后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乱嚼舌根子。”最后的面上功夫了，自然是要做的好看，让人纠不出错处来的。

    “本来想给你送个信，送信的仆人昨儿才走，看来是错过了。没想正巧你也赶回来了，现在你是一家之主，自当由你亲自主持你父亲的丧事。”

    “不过怎的提前回来了”魏氏又问道。

    “想母亲了便回来了，没想到赶了个巧。”是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挑不出什么毛病。

    “回来好，你长姐去了，母亲只剩下你了。”魏氏抓着曲清河的手，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这些天不过是强撑着罢了，这偌大的裴府，没了孩子，又与牢笼有什么区别。

    曲清河身子僵硬，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好在魏氏伤心过就擦干了眼泪，拍拍她的手：“去给你父亲上炷香吧。”

    上过香后，曲清河秉退一干侍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她本就不是真正的裴璎，自然不会对裴恒之死有什么感触，人前扮演好对父亲又爱又恨的儿子，人后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抬起纤细的胳膊，裂开的鞭横已经愈合结痂，只是实在丑陋的紧。擦拭完身体熟练束上束胸，披上里衣，扯下衣袖将鞭横掩盖，真是个麻烦呢……

    又是敲门声传来，确定自己没有大碍后回了声进。来人正是魏氏，而随行的兰若姑姑正是谷雨的母亲。

    “母亲怎么来了”放下书，曲清河忙迎了上去。

    “可打扰你学习了”

    “不过是本杂书，不打紧的，母亲能来我再欢喜不过了。”

    “那便好，给你做了些你从前爱吃的小食，份量不多，也不怕夜里积食。”魏氏摆摆手，兰若姑姑闻声轻身上前。

    曲清河这才注意到兰若姑姑手上提着的小巧精致的食盒。一打开，香气便扑鼻而来，难得勾起了曲清河的食欲。

    一连摆出六七样点心，各个都是模样精致，也确实如魏氏所言，不多，只是一口的量。

    “快尝尝，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手艺是不是退步了。”又伸手拂过曲清河脸颊，“可怜我儿游学辛苦，瘦了不少。”

    其实这具身体并不瘦，是少年人应有的匀称，甚至因为年纪尚幼的缘故还带着的婴儿肥。只是，大概在所有母亲心中，出门在外的孩子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尝尝点心，味道一如外貌般惊艳，曲清河难得贪食吃了个干净。点心下肚，胃中只是有了丝饱腹感，又喝下小半碗助消化的茶汤，夜宵才算是圆满结束了。

    很快便有侍女将用过的餐具收拾下去，看着眼巴巴瞅着的兰若姑姑，曲清河哪里不明白她想什么。

    “谷雨就在院子里，兰若姑姑若是想他了就是看看吧。”

    打发了兰若姑姑，魏氏又拉着曲清河唠了些家常，无非是询问游学路上的所见所闻，绕着绕着就拐到了正题上。

    “你祖父死后本就该由你继承爵位，可你一直以为祖父守孝之由推脱了，我知道你是顾忌着你爹，现在你爹也去了，爵位之事你是万不能再做推脱了。”

    “儿子省的。”

    话刚说完，兰若姑姑也回来，魏氏也要走了，一路又是再三叮嘱，曲清河自然是乖巧应了。

    回了房，熄了烛火准备睡觉，却是一声急促的电铃声在脑海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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