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祖庙遇刺(第1/2页)  灼世风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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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压压的,乌云像一块不透光的布,拢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平常熙熙攘攘的酒舍,在暴雨将至的天气里显得格外冷清,不时的电闪雷鸣把角落里少年白皙的脸照的一会清晰一会暗淡。酒舍里的少年身穿一件墨色锦袍,黑亮的发丝高高束起,一根云腾玉簪从发髻穿过。店里的伙计看见他腰间的蟒纹玉带,知道是得罪不起的贵人,赶紧端上上好的“莫言醉”招呼着。

    “公子,本店的‘莫言醉’是这奉阳城里最香醇的美酒。”店小二边说边伸出手在少年的眼前挑起大拇指,“别看咱们店小,但这酒啊却是独一份儿。”

    少年将几枚铢币放在店小二的托盘上,“多谢小哥,我今天郁闷的很,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一仰头,满杯“莫言醉”喝个干净。

    店小二知趣儿地赔着笑退下去。

    少年拿起酒壶,缓缓填满酒盏,寂静的酒舍只剩倒酒的琮琤之声,少年拿起酒一饮而尽。几杯酒下肚,忽地一阵晕眩,昨晚宫宴时的场景又浮现眼前。

    原来这少年便是青国世子灼滦,虽贵为世子却不得青国国主灼烈的宠爱。昨晚宫宴之上只是失手打破玉盏就被灼烈当着众臣的面训斥,并罚去祖庙面壁。

    委屈之情顿时涌上心头,灼滦竟掩面哭了起来。每当受到责罚时他多想像大哥一样有百官为他求情;每当受到委屈时他多羡慕三弟有母亲可以依靠。而他虽身为世子,在这偌大的奉阳城里却无依无靠。

    “母亲,你要是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啊。”灼滦心里想着母亲的样子,借着酒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灼滦感到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他飘零的头发,这是在梦里才能感觉到的温馨。他想抬起头看看母亲的样子,却怎么也看不清母亲的脸,只是隐约感觉母亲对他温柔的笑着。

    “母亲不要走!”随着梦中女人的轮廓越来越模糊,灼滦的双手在桌子上胡乱的抓了起来。

    一声瓷器炸裂的声音过后,灼滦挣开双眼,不知睡过多久,酒意已退去大半。他双手拄头,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久久不能散去的失落在桌子上形成一滩晶亮的水痕。

    太阳不知何时露出头,穿过还未完全散去的乌云,吝啬地洒下几缕光,透过窗棂照在酒舍里,原本阴郁的酒舍瞬间敞亮起来。

    “刚刚那么骇人的乌云,还以为会下一场暴雨,没过几刻这太阳老爷竟然出来了,这风云变幻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掌柜的打着算盘自言自语着。

    灼滦抬头看了看耀眼的阳光,缓步走出酒舍,跨上一匹杂色马向着城外走去。

    灼氏祖庙在奉阳城东三十里,三面依山而建。三面山壁怪石嶙峋,像一只巨大的胳膊将祖庙大殿拥在怀中。不远处,一座巨大的石门截断了灼滦眼前的景象,远远伸出去的飞檐翅角,看上去更像是一座仿木质的亭阁。石门一共六柱五门,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翻腾的祥云,柱头上展翅的雄鹰怒瞪着一切来犯的鬼邪。中间一门宽三丈,夹柱石上刻着瑞兽麒麟,守护着安息的灼氏君主,这一门只有国主一人可出入。文武大臣走左侧一门,宗亲氏族走右侧一门,最外侧的两边门供护卫、内侍官、宫女行走。

    大殿外松柏参天,草木葱茏,一条笔直的神道直通大殿,玉石雕刻而成的獬豸、雄狮、大象、骏马立于神道两旁相互照应,一条哗啦啦的河水垂直神道流过。祖庙大殿里供奉着灼滦的祖父,青国的开国君主灼青扬,一座数丈高的云浮石雕屹立于大殿前,石雕上刻画着灼青扬一生的事迹。“十八匹战马夺青北”、“一把织雪立青国”的故事至今流传在人们口中。灼滦出神地看着栩栩如生的浮雕,眼前仿佛出现了掣马扬威的祖父。想起史书中祖父力战狡人,开疆拓土的豪迈,灼滦觉得全身热血上涌,不禁伸手抚摸着石雕上剽悍的战马,抚摸着祖父手中锋利的织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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