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讲道理了。”林寻舟无力地瘫倒在石椅上,往石桌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刚上完课啊?吃早饭了吗?”谭如鸣把面前的糕点推了过去。林寻舟拿了一块,他已经没有力气嚼了,只好叼在嘴里,聊以慰饥。
“怎么,安妹妹惹你生气了?”
林寻舟摇摇头,“我只是……明白了自己学和教别人完全是两码事。”
“唔,现在你明白教习们的辛苦了吧,明明是很简单的东西,讲了一遍又一遍,总有人还是不懂,我经常觉得他们连我一半聪明都没有。”
“请不要变相地夸自己。”
“好吧,那么安妹妹学得到底怎么样?”
“还行吧。”林寻舟含糊不清地说道,“等会,她现在都是安妹妹了?”
“是啊。”谭如鸣随手推了一杯茶过去,“我们已经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好姐妹了,她昨晚还跟我说,自己老早就听过先生的大名了呢!”
林寻舟接过茶饮了一大口,感觉恢复了些元气,“这个先生说的不会是我吧?”
“不然呢?她只跟着你学武功啊。”
“别,我受之不起。”林寻舟连忙推辞,“我只是随便教教而已,看得出她学过一些武功,还会一些简单的剑法,我纠正了一些招式,然后教了她一点身法,问题是她动不动就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觉得很烦。”
“是因为你答不上来吧?”谭如鸣促狭地看着他。
“怎么能怪我呢!师叔教我的时候就没告诉我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问呢?”
林寻舟哑然,晃了晃脑袋,只好换一个话题,“还有她那个家仆,叫李儁的,一直在旁边站着,一会说我教得太复杂,一会又说姐累了要休息一下,然后又是端茶又是递扇的,还准备了凳子,最可恶的是这些待遇我都没有。”
谭如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家是千金姐,自然有人护着了。”
“但是这个人很怪……”林寻舟皱起眉头,“他说是家仆却蓄了长须,端茶送水也做得十分生疏。最奇怪的是,他似乎非常害怕北六息他们,安平乐也有一点。”
“嗯?发生了什么吗?”
“第一天晚上我就察觉了,北六息出现的时候,李儁是将安平乐护在身后的,今天练功的时候,北六息路过,李儁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站在安平乐与北六息中间。”
谭如鸣想了一下,“我记得那个北六息说他们是奉他们老爷之命前来的,既然是父亲派来监督的人,女儿害怕是很正常的吧,再加上家仆护主,没什么奇怪的吧?”
林寻舟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对嘛,你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
“嗯。”林寻舟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没来由地想到了那天河边北六息踏浪而行的轻功。
“对了,归先生今天下午就要上第一堂武学课了,教的剑法,你要去听吗?”
“那有什么好听的,无非就是劈挑刺砍什么的嘛。”
“他说在学堂上,不在外面诶。”
“啊?他别是个只知空谈的人吧?”
“你又在乱猜了,不如我们下午去看看吧?”谭如鸣满脸期待地问道。
林寻舟却满脸不情愿,“我下午想睡觉的。”
“大白天你睡什么觉!”谭如鸣一拍桌子,“就这么决定了!”
北六息还是亲自逛了一遍书院,并非是对北蒙的不信任,而是出于好奇。自入关以来,所见书院皆重文轻武,没想到这里也是如此,这让他颇为惋惜,转而又是庆幸:李温良离开不过三年,明国尚武之气已然尽衰,师门眼光果然毒辣,朝鲜当兴!
“先生在此作甚?”背后突然有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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