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福楼每月都会有一次小试，主要是用来决定红福楼里除却出了名的名花花魁之外小花的排序，想要在红福楼这个舞台上占个好位置，这一次小试尤为重要。白蒻音把它视作自己扬名的第一步。连日以来的练习与梦姑迟迟不让白蒻音见客，这让白蒻音心生忧虑。于是她不听梦姑的吩咐，一心在小试中争夺头名。白蒻音的骄傲自大加上景呈对她的青睐有加，让得梦姑恼了她。

    这又是一个月的初一，红福楼里的小花们都异常兴奋，结束了白天的练习后，在尚菊轩的大堂里，彼此吱吱喳喳成群地围成一堆，讨论着晚上将至的盛事。说是盛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金沙城从来就是个纸醉金迷，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多少游客闻名而来。而红福楼每月两度盛事，要是愿意更是可以引得全城轰动。

    每月初一是小花们表现的日子，那天晚上她们都会精心准备轮流出台，把自己一个月来的进步展示给客人看，再由客人比出个高低上下来，这关乎到她们日后一个月的资源与待遇。

    红福楼不是个下等的妓院，里面的姑娘也分上中下三个等级，故也不是每个姑娘都有上台一争高下的资格，而排名高的也总比排名低的过得好。虽然也有没有排名的比有排名的姑娘受欢迎的事情发生，但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在红福楼里过得好就行了。因此她们对此很是上心。

    客人们总相信压轴的总是最好的，因此每个月的十五小花们都只能沦为陪衬，那是花魁以及四大名花出台的好日子。

    偶尔，那神秘的沐烟姑娘也会出现，虽然她的出现只是技痒难耐，想要找一个人下棋。隔着一层密实的帘幕，以棋会友，却难逢敌手。有多少自命不凡的青年才俊折服在她高深的棋艺下，欲见，不得，饱受单相思之苦。她翩然离去，留给人们的只有记忆里隔着帘子那一道引人遐思的身影，落子时那只皎洁无双的玉手，以及那清冷悦耳恍如高山之颠积雪的嗓音。

    梦姑倚柱而立，艳红的绢纱在飞扬起伏，似要把她的身影掩护。她看着舞台之上翩然起舞的白蒻音，妩媚的嘴角上扬冷然一笑，纵然你把舞步苦练，舞技纯熟，那又怎样在红福楼里，总有比你跳的更好的。

    台下的人掌声响起，似波浪起伏，一层一层地传递。他们身边依附着美人，桌前摆放着美酒佳肴，眼睛却看着舞台上，不时拍手称赞。

    梦姑向将要出场的腊梅使了眼色，腊梅穿着舞服，画着艳丽的妆容，她见之宛然一笑，点头示意明白。她步履轻盈地踏上了舞台，形如锦鸟飞跃，彩绣辉煌，台下的观众似又被引爆了新一轮的浪潮，掌声逐渐把白蒻音淹没，白蒻音脸色难看地看着台上的腊梅，道：“她竟也会出场!”

    白蒻音听到身后的几个小花们也在抱怨，一个手臂挽着黄纱的姑娘嘟着嘴，垂头丧气地道：“腊梅姐竟也来了。这一次的排名又要低一个名次了。”另一个清瘦的姑娘环手不服气道：“她本就是梦姑身边的红人，何愁没有资源，何苦与我们相争。”其余的姑娘们连忙应道：“就是，就是。”

    但白蒻音的自信是有资本的，她的表演新颖，舞技出众。梦姑知道她本是贫苦人家的子女，是不可能苦学过舞蹈才是。可她的表现就像是在舞蹈方面下过苦工一样，与楼中的舞者也不遑多让。白蒻音看其骨龄该是二十多岁左右。只是，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没有人家这完全不合常理。

    杜若见白蒻音与腊梅等人珠玉在前，而自己同样选择跳舞，若按之前那样跳，恐难得佳绩。想到患病的弟弟与年迈的娘亲，又想到排名靠前的奖励，除了会有银子还能回家一趟，她心一横，把身上的舞衣用力撕破，再撕去两个袖子，露出两条光溜溜修长纤细的手臂，再披上一层薄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场。杜若的出场，引得众姑娘一阵哗然。她姿态妩媚地跳舞，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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