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亥时。
王闻政回府后,远远只见厢房门扉轻掩,白纸透红烛。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王夫人这才发觉王闻政的身影。虽说王闻政的轻功不抵唐家,但在京城之中亦是独一无二的功夫。
“相公回来了?”
“恭妃又在宫里添乱,竟然胆大妄为到对顺妃动了心思。”王闻政极力掩饰内心的愤怒。
“顺妃如何了?”
“申时时分,顺妃受到下人的迫害,诞下了男婴,可惜顿时夭折了!”
“怎么一回事?”王夫人大吃一惊。
“夫人可曾听闻这脱花煎合平胃散?”
“原来如此。此番顺妃定是凶多吉少了。”
“宫里消息说顺妃已无大碍,只是此番折腾……”王闻政欲言又止,“我们都大意了,恭妃凭借太后喜爱,竟然如此不知分寸!”
“她肯定私下与你见过面了吧?”
“不错。恭妃要我此番推卸她的罪行。”
“说得轻巧,皇上与那德妃又不是傻子。”
“夫人所言极是,我应如何是好?”
“当然是如实禀告皇上!”
“可这样,恭妃那边我如何处理?”
“自然该如何相处就如何相处。相公只需让那些下人们做替罪羔羊即可,私下对皇上则要如实禀告这都是恭妃的意思。”
“这……不将恭妃绳之以法,皇上会同意吗?”王闻政若有所思道。
“如今恭妃母凭子贵,又得太后倚靠,纵然皇上心如明镜,却不能与恭妃撕破脸。”
“恭妃那边呢?”
“恭妃只是耍着小聪明罢了,相公见了只需说替罪羊的事,皇上并不知晓此事是恭妃她所为便是!”
王夫人连声叹息道,“只是可怜顺妃了……此番丧子之痛,定会让她心生恨意吧。”
“相公,我想写封书信,还请明日进宫交予顺妃身边。”
“夫人有何用意?”
“此封书信一到顺妃手里,她自然会请求皇上出宫静养。我明日便准备好一间厢房。”
“夫人,这……”
“相公,棋局未完雪未停。既是为了顺妃,更是为了你我二人的未来呀!”王夫人依偎在王闻政怀中,轻声道,“我实在不忍心顺妃会因此遭到宫里的迫害……”
王夫人想起了曾与顺妃在庭间合奏箫曲之景,若非遇到顺妃,自己也早就忘了自己曾是望月楼镇楼明珠的问寒箫。
如果这世间还有一人知己,那便是顺妃常流莲了吧。曾经所谓知我者二三子,孙晓晓如今已是锦衣卫副千户,私下又为相公属下,自然不会谈及往日情分。而那唯一的好妹妹玉琵琶秦源源亦随风而去,化为乌有。
我们这些风尘过客,何时才能真真正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被世事无常所湮没?
王夫人暗自神伤,不由得流下泪水。
“夫人,不必忧伤。明日我便进宫办妥此事!”王闻政一旁劝慰道。
“春天将至,是时候让唐家小姐进宫伺候了。”
“可是又该如何安排呢?”
“自然交给恭妃照料,她倒是很乐意呢,身边多了一个眼线和助手。只是她却不知道唐小姐不仅是皇上的女人、恭妃的丫鬟,最重要却是你我在宫里牵制恭妃的线人。”
“此计可有胜算?”
“以恭妃的心思,她不会想到这一层。而德妃又不敢明目张胆对唐小姐下手。”
王夫人冷笑道:“如果未来恭妃真走运当上皇后,第一个想到的能是谁?即便德妃当上皇后,唐小姐只需见机行事落井下石,断然不会引火上身。”
“正所谓当局者迷,唐小姐又怎不会被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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