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说话,二人穿过几处走廊、石桥,终于到了一个精致的小院门口,黄岳带着人走入院内;而后,他在一处鸟语花香,有着亭台楼阁和清涓池水的地方停下;向着坐在亭子里乘凉的人禀报一声后,直径走过去立在那人身侧。
夏日的白昼是炎热的,亭外的溪流在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中流淌着,哗啦啦的声音,在酷暑里衬托出了一丝清凉;远处还有夏蝉响彻天地的叫声和鸟雀时不时的嘶鸣。
“后悔了?”靠卧在凉亭长凳上的人,狭长的双目微微睁开,带着一种慵懒和惬意,没头没尾的抛过来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然而,亭外那个汗流浃背的人却是另外开了一个话头:“私教坊的那两个人,给我!”
白衣银发的男子似乎是再懒得看他一眼,只是闭着眼睛事不关己的淡淡道:“私教坊?那是个什么地方?”
墨霜耐着性子道:“天忆院里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
“天忆院……?”无锋狭长漂亮的眼睛缓缓睁开,淡金的眸子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讥笑:“没想到出去一趟,还学会到那种地方取乐了啊……”
“我没有!”墨霜有些愠怒。
“呵呵”男子翻身坐起看着一身狼狈的人:“你这是去嫖了,还是赌了;钱花光,被赶出来了?”
凉亭下的人顿时像被人掐住咽喉似的哽在那里;许久之后,才低吼道:“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银发男子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悠悠道:“我是从天忆院带回来两个人,怎么,这两人跟你有关系?”
“难道,这两个人跟左权使也有什么关系么?”墨霜冷冷道。
“前不久天忆院失火,死伤无数,从火场中逃出来的也被灭了口。我这边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两个活的带回来问问话而已。”
“左权使的手伸的可真够长!”
“过奖,买卖人,这大江南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了解一二。”
墨霜嗤笑一声:“左权使做的好大的买卖,手都伸到北上最大的红楼里去了?”
无锋淡淡的看着墨霜道:“你也管的好大的闲事,手都伸到我头上来了。”
“把那两个人交给我。”墨霜冷冷道。
无锋站起身来,悠然的走到长栏畔,面色肃然:“你在命令我?”
墨霜哑然。
“你,现在以什么名义命令我?我又要以什么名义来帮你?”男子淡然而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亭台下的那个乞儿,缓缓开口:“当你选择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跟我再无瓜葛。”
“你觉得在我身边痛苦委屈,你要走,我放你自由;临前不说予你多大的财富,好歹那些银子也够你一阵子的开销用度。”
说话的人脸上开始浮现出了刺眼的笑容和灼烫的光,他从上到下打量着那个衣裳褴褛的人,带着调笑道:“怎么,这才过了多久,你就这幅德行巴巴的回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墨霜的拳头捏的死死的,声音中压抑着某种情绪;“我……出了些状况……”
无锋不屑冷笑:“那里面能出什么状况?”
墨霜定定的看着凉亭长栏边与自己对视的人;然而脑中再如何一遍一遍的组织着语言,也终究说不出口。最终吐出的不过是一句转移话题的:“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无锋笑了笑道:“我有人驻守在那儿,看见你醉醺醺的被几个人带进天忆院之后过了许久都没出来,还以为你要溺死在里面了。哪知,你最后出来的时候竟然是一副酸样……我也好奇的紧,那里面就这么让你享受?”
墨霜自知耍嘴皮子绝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看着他又要将话题带偏,只得言简意赅的道:“你要怎样才肯把那两个人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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