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窖里,一只异兽悄无声息的从阶梯上漫步走下;尖锐粗壮的龙爪触碰到坚硬的地面上没有一丝声响;而颈间玉牌旁边的金铃则随着人一步步的走下,发出了细微悦耳的声音。
这几天,除了训练,只要有空,他都会到这里。
他似乎逐渐的爱上了这个微微充斥着一种腐肉气息的地窖,这种味道混合着地窖里独有的腥味,让他有些陶醉,他走到平摊的地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出口处的光线,被他挺拔宽阔的背遮住了部分;在晦暗无光的正面,一双幽黑的眸子隐隐发光。轻薄的衣料,在风中飘荡,勾勒着那个完美而奇特的曲线。
缓缓的走着,来到了一堆冰冻着的肉块面前。
是的,那是一堆肉块;肉已然不新鲜,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腐坏。然而由于那个一直不曾融化的寒冰的缘故,大部分还是完好的。
肉块中间供着一个幽蓝色的珠子,那个珠子,是无锋在高兴的时候奖赏给他的,可以让几尺内的东西处于冷冻的状态;这个东西在妖族不算什么宝物,却也起了些作用。然而在这样炎热的气温下,就算是在地窖里再加上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做镇,也不能完全制止那一堆肉块的腐坏。
妖兽拾起一块完好的较大的肉,肉的边沿是层次不齐撕扯过的痕迹;他想了想,又看了看地上其他的肉;那些肉显然都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生生撕开的,边沿坑坑洼洼,吊着些许的碎屑。
像是在菜市场挑着猪肉似的,他蹲下身子,此刻显得无比耐心,身后粗壮的巨尾轻轻摆动,仿佛这一刻,它的主人心情还算不错。
最终,他拿起了一块带骨的肉,那块肉应该是靠近肋骨地方的肉,鲜红的肉里有着明显白色的长条状骨架。
四处找了找,那个妖兽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根铁钎,于是他将肉串了上去,在一旁的柴堆里升起火来,将肉串架在火上烧烤起来。
不一会儿,一股肉香开始冒出,白浊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蹲坐在旁边的人眼睛看着火堆,看着那一串肉块,神色飘离,像是在发呆。等到油水不断滴落火堆的声音逐渐放大,这才缓过神来;也不顾铁钎在火力烧的滚烫,直接用那只变了形的“人手”握住,将肉取下。
补满鳞甲的双手指尖有着锋利坚硬的利爪,他就那样用自己的气力和尖锐的爪牙撕扯着那个有些半生不熟的肉,有些狼吞虎咽的吃着,嘴里发出囫囵不清的声音。
待得吃完那些软肉后,他开始去用力的啃食那根坚硬的骨头;或许是太过坚硬的缘故,妖兽原本好看细腻的眉目开始皱起,然而口中四颗尖锐的牙齿却像是跟那根骨头较劲儿一般的死死撼上去。几经挣扎,最终还是那根坚硬的骨头应声断裂,而妖兽的嘴角也被磕出了鲜血。
卖力的将骨头一寸一寸的咬开,再一寸一寸的吞入;这个过程废了相当长的时间。等到所有的骨头都被吞噬干净,那个妖兽才满足的眯了眯眼睛,舔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然后开始去收拾那些腐坏的肉块。
拾起几块腐败得不能吃的肉后,他又晃晃悠悠的朝着更深处的黑暗走去。
“噗”的一声,脚掌像是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那个东西瞬间爆裂破碎开来。妖兽低头看着那被自己踩的稀烂的东西,旁边白色的蠕虫惊慌失措的四下逃散;四周的绿头苍蝇惊恐的飞起,嗡鸣不断。
妖兽漠然的迈着步子,任由地面的肮脏被踩在脚下;他随手将那几块腐肉抛了过去,然后离开。
啪嗒的一声,那几块肉像是落到了什么东西上;妖兽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堆腐坏中,一个早就面目全非的人头被淹没在一片蛆虫烂肉里;虽然已经看不清那人的五官,但脸上痛苦扭曲的神色却深深印入骨髓。
多日不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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