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忍着恶心,又不死心地抓住衣裳下摆,提起来抖一抖,求个心理安慰。
“我回医馆换一身儿就是了,反正现在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什么人看到。”
“那你不就看不了戏了?”
珮倾有些失望,眉儿在那些风流公子甚至老头子心里,虽然没有绣儿那么受欢迎,但也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要让她丢脸,怎么能没有一个万花楼之外的人做见证呢?
老大夫伸出手指朝床上的粉纱点了点,“她身上的毒性只是暂时被压制了而已,我还得尽早回去配药。”
“h!”
奚珮倾绝望捂脸。
惩罚眉儿,找不到个像粉纱一样大嘴巴的人旁观,已经很遗憾了,结果现在连一个只能喝嘴嘴饮料的观众都要失去了!
可是老大夫要回去给粉纱配药,根本没理由阻止。
“去吧去吧。”心塞。
珮倾朝往外走的老大夫挥挥手,自己从满是木头渣的地上爬起来,去看粉纱到底被治得怎么样了。
“啊!啊啊啊!不要走!不要走!你不要走!”
缩在地上差点被吓得失了魂儿,刚才被桌子腿儿砸了脑袋都没有反应的陶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老大夫要走了,自己要独挡妖怪了,突然疯了似地尖叫起来。
珮倾站在粉纱床边,正准备摸摸她的脸,看她消肿了没有,被陶虹突然的尖叫吓一跳,一把按在粉纱脸上,把沉浸在睡梦中逃避疼痛的粉纱给按得疼醒了。
“嘶……哦哟!”
粉纱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绿脸悬在自己上空,吓得差点把脑袋撞床棱上。
粉纱身上的浮肿已经消了不少,就是看着感觉很没有精神。
珮倾把她按醒了,抱歉地看她一眼,把她扶起来靠坐在床上后担心地问:“大夫施针要找穴位,累是正常的。你都睡了一觉了,怎么看着还是那么疲惫?现在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粉纱本来就不舒服,被闹醒了心情也不好,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又一直不要命地尖叫。耳朵边一直嗡嗡响,粉纱觉得脑子都要爆掉了。
“嗯?你说什么?”根本听不清楚。
粉纱看着珮倾问一句,就忍不住疲惫,闭上了眼睛。
“谁一直叫?”
珮倾忍陶虹很久了,只是心急粉纱的状况,没来得及修理她。
晚上去眉儿那里吃饭,粉纱说那个守楼梯的猥琐男是她舅舅,而绣儿又说那猥琐男是青妈妈的哥哥。
那么粉纱就要么是青妈妈的女儿,要么是青妈妈的外甥女,怎么都是青妈妈的亲戚。
所以眉儿害粉纱的可能性不大。
再联系到眉儿吃饭全程隐藏得并不完美的焦虑,珮倾觉得,粉纱多半是被她连累了,因此对粉纱多了几分愧疚。
现在粉纱很不舒服地皱着眉头问是谁在叫。珮倾立马积极地跑去盘陶虹了。
一边低着头想着药方,一边往万花楼外走的老大夫,走到正门口,一头撞在门板上,回过神来。
接着听到一阵整齐铿锵的脚步声,老大夫一拍额头,摸摸药箱,斟酌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往回走。
他记得他走出粉纱院门的时候,还听到身后有人在尖叫,就这么会儿功夫,再回来,院子里就鸦雀无声了。
怎么了这是?
不会是睡着了吧,千万不要啊。外面都已经宵禁了,要是她们不给他安排住处,他就只能在屋檐下将就一晚了。
进了院子,看到粉纱的屋子还亮着灯,门也大开着,老大夫松了一口气。
走进屋里,用眼睛搜寻一圈,找到了那个舍不得他走的人。
而现在,她仍旧乖乖缩在墙角,瞪着眼睛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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