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吐了出来。
“我就说不好吃嘛,许久不做,都生疏了,你且去内室躺躺,我再做好叫你。”祁思茵笑笑,摸摸他的头,让宫人带他去内室歇息片刻。
“那母后一会儿定要叫我,不能再自己一个人吃了。”殷邵宣向祁思茵说道,一直缠到她应了,甚至拉了勾才作罢。
殷邵宣本不想睡的,可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是屋里太暖了吧,不一会儿就眼皮懒洋洋的睁不开了。
他最终没有等到母后叫他起床吃糕点,再一觉醒来,已是三天后,他睁开眼,看见床边围着的一圈伺候的人,以及哭的泪眼朦胧的皇祖母,有些恍惚。“皇祖母?”
“宣儿!太医太医快来看看,醒了。”皇祖母一看到殷邵宣醒来,连忙将外间的太医叫了进来,太医进来,给他把了把脉,捋了一把自己发白的胡子,“恭喜皇太后,二殿下恐是贪睡,糕点用的不多,如今已是大好,再付几粒清毒的丸药就好了。”
“清毒?”殷邵宣还是不懂,环顾四周,“皇祖母,母后呢?”
只见皇祖母让太医下去配药,转身抱住殷邵宣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啊,怎么就摊上这蛇蝎心肠的毒妇。”皇太后这一哭,本来才醒过来就就混沌的脑子更糊涂了,轻咳两声,开口说道,“皇祖母,孙儿头晕的很,想再睡一会儿。”弱弱的语调跟刚出生的小猫一样,惹得皇太后更加心疼,连连应好,让宫人仔细伺候着,轻步出了里屋。
待皇太后众人的脚步声走远了,殷邵宣睁开了眼睛,叫来了一个小丫头,宫里的八卦若要传起来跟风一样,不肖片刻就满宫皆知了,起初小丫头是不愿也不敢说的,殷邵宣威逼利诱了一番,也抽抽泣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完了。
皇后之位迟迟未定,谁知张氏竟是个心狠的,借着糕点的名头向东宫正经儿的主子动了手,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所幸二殿下上天庇佑也贪玩吃的不多,给从阎王殿拉回来了。
这就是殷邵宣听到的故事一个大概了,宫人扫撒闲余之时,已将故事润色了好几个版本,又因母后平日是个心善的,顺手助过不少宫人,众人心中自然偏爱些,最后竟夸张传到张氏是恶鬼托生,德不配位。
消息越传越厉害,皇祖母想要再瞒殷邵宣却是不能了,何况母死总得有孝子守灵起灵不是。
殷邵宣跪在灵椁前守灵,张氏以妾室身份跪在一旁往火盆添置纸钱,殷邵宣眼睛略过陪灵的朝臣女眷,有对他的同情,有对张氏的讥笑。殷邵宣知道,就因这一茬,这个妾室张氏是认定了,这个皇后是几年内断然想都不能想了。
殷邵宣在狭小的空间听着真真假假的哭声有点烦躁,起身没有理会众人的呼喊踏步出了灵堂。
雪停了,一路上,银装素裹带着满宫白绫,他也不知道该去何方,只是愣愣的走着,他不知道母后是在如此的绝望失望的情形的想到这个法子的。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明白的,那天他所吃的糕点虽味道有些苦涩,但也实实在在是母后的厨艺,母后做糕点雕花时总爱多上几笔,这个是别人模仿不来的。
殷邵宣将自己蜷缩在御花园梅花林,泪一滴一滴留了下来,得知母后去世他没哭,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落泪了,他不晓得当时母后在空旷寂静的宫殿里,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吃下一块带着剧毒的糕点,轻声去哄着心爱的儿子入睡,再回到宫殿,抱着碟子,一块,一块的吃,闭上眼睛,静静等着死亡的降临。
“她……最怕疼,最吃不得苦……”殷邵宣将头埋在胳膊里,声音哽咽。
“呐,请你吃糖,就不苦了。”殷邵宣听到一句稚嫩的,甜甜软软的童音,抬头看过去,逆着阳光看到了,一个矮矮的,圆圆的女童站在那里,手向他伸来,手心里是躺着一颗麦芽糖。
女童见他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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