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开始从山的那头升起,没有多么壮观,大地在雾气雪气的笼罩下白茫茫一片,能见度很低,连远处的白桦林也看不清了。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积雪离开温暖的火堆来到山顶上一处凸起的石崖,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然后张开双臂,闭上双眼,深呼吸
阿日善像个幽灵一样跟在我的身后,我一点也不担心会把我推下去,她在距离我大概五米的地方停住,我感觉得到她的气味。
她不敢再往前走,石崖很滑很滑,她担心会吓到我造成我的失误直接摔下去,她才舍不得我死,在她心中给那个虚无缥缈的女儿的陪葬品一定要是活着的,最好一边放血一边活埋才好。
还是没有巴尔思的消息,距离他接通电话已经过去了0分钟,我必须先确定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及他昨晚到现在搜索过的区域然后再出发。
草原太大,风雪也越来越大,我们必须分工明确不做无用功。
所以没有巴尔思的消息我就得等待。
安静的等待。
半时后我跟阿日善那妇人回到了房子,她开始做饭,早饭。我也的确需要吃饱穿暖才能出发去搜救教授,我安静的坐在已经冰冷的土炕上。
因为昨晚后来就没有烧火,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草原冬天的残忍和寒冷,首先从屁股下面开始冷起,我忍不住蹲了起来,接着又站了起来在土炕上来回走。
好在很快土炕重新热了起来,不是温暖是热了起来,外面朝阳升起以后很快就不见了,雪花越来越大飘飘洒洒,如果我是个z文系的学生那么此刻我一定会写一首浪漫的诗给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如果我是艺术系的学生我一定立刻抓起画本冲出去画一幅草原冬雪图,可我是个考古系的学生,这样的天气也实在不会拿着铲子开始出去考古和掘墓。
现在社会上存在着对考古发掘的某些片面抵触情绪,很多同学毕业后都不从事考古专业,更多的会去文物局,博物馆什么的。
幸好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也不会上专门寻找这样的负面新闻,我活在我自己安静的世界之中。
阿日善做东西不算快,我忍不住躺了下来,仰面朝天的躺在炕头,身下越来越热,我开始出汗,开始困倦,我不想睡觉。
我要吃饭然后出发,巴尔思的消息还没有过来,明明我跟他约定好的。如果不是他当时就接听了电话我都开始怀疑他也遭遇了危险。
因为这样的天气在黑暗中骑着摩托找人一个不注意就会出事故,轻则受伤重则丧命。也正因为如此我不会奢求和渴望让别人帮忙寻找,还是得靠我自己。
我跟教授有某种心灵相连,我确信。
风雪越来越大就代表即便得不到巴尔思的信息我也得出发了,否则一会积雪超过十厘米就没办法走了。饭菜终于上桌,在之前我就把炕桌放好了等着。
在我看来还挺丰盛,两个炒菜,一个干煸豆角一个青椒鸡蛋还有一个烤羊腿再加上一大盆羊杂汤,主食是类似于馕的大饼子。
这样的时候阿日善那妇人还能给我凑上四个菜,有荤有素有汤我真的很感激了,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管这个人有多坏多阴暗,总有可取的地方。
人家对你好的时候就要感激。
这也是母亲教会我的,从就传授,或者说是一种朴素的价值观的传承。也许真的是近乡情怯我在草原的这些日子每天都会想起母亲,经常会梦到。
我想是因为我一直在给自己催眠,相信母亲真的回了西拉沐伦河,尽管这个可能现在看万分之一都不到,母亲和父亲好不容易逃出去的怎么还会自己回来送死
到现在我依然没有这方面的任何信息和证据,但是在我心里却似乎已经确定了这个答案。父亲母亲因为逃难因为逃避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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