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本能,每当我遇到难题的时候我都会冥思,我没有学瑜伽也没有看佛经,我用的是自己的本心。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最后都归于道法自然。
片刻之后我睁开眼睛,拿起旁边的水瓢盛了一点水轻轻的走进猪圈客厅,轻轻的蹲下身子,我并没有把那把充满血腥的杀羊刀带进来,而是放在了矮墙上。
那只羊依然恐惧,依然跪着,依然在瑟瑟发抖,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它的额头,慢慢的缓缓的。
然后轻轻开口,“喝点水吧。”
那只羊好像听懂了一般,立刻听话的喝水,也许是它真的口渴了,也许是它以为这样顺从会让它逃脱被宰杀的命运。
我继续抚摸它的额头和身体,我想要用心跟它交流。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死的羊就像没有不死的人一样。
死亡是最后所有的归宿。
我内心很平静,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我干脆坐在了那只羊旁边,跟它说话,给它取暖。
那只羊也渐渐被我的体温温暖,它太饿太累太恐惧了,所以它很容易就妥协了,它挨着我的身子睡了……
我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又等了几分钟,大概它睡的更熟了,我的手始终没有停止抚摸它的身体。
巴尔思也自觉关闭了强光的太阳能手电筒,他没有进来,而是把我放在墙上那把小刀扔了过来,随之还有那根红布绳。
我小心的接住,小心的把红布绳系在那只羊的脖子上,它还是没有醒,或许它知道它已经无法反抗死亡的命运,但是它太疲倦了,它认命了。
死亡就是它的归宿。
巴尔思那家伙在黑暗中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惊奇的看着我,从刚才转身的那一刹那开始我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起初他一定是等着看我笑话然后狠狠的嘲笑我,或者欣赏我拿着一把刀在羊群里手足无措被羊群群起而攻之的窘迫。
他完全没想到会是现在的模样。
我一只手轻轻的托住那只羊的嘴巴,我不想一会在 他突然遭受死亡降临的时候发出痛苦的号角,至少那对于我来说有些残忍和不可接受。
噗。
一刀,我只下了一刀,在那只羊胸口的位置,然后猛的捂住它的嘴。
伸手,把手顺着那一刀之下的小小的刀口伸进了它的胸膛,果断决绝的掐断它的动脉血管,这是我能想到最温柔的杀羊的办法。
尽管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是我都必须这么做。
鲜血很快浸透我的右手我的衣袖,那只羊在睡梦中只是轻轻的抖动了几下便安详的死去……
我好像成功了,可我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依然一无所知。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蒙古人杀羊的方法?”矮墙外黑暗中的巴尔思惊愕的长大嘴巴,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
我想,那一刻他也许开始有些怕我。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是个聋子,虽然我已经根据巴尔思那家伙的嘴型大概读懂了他说话的意思。
但是我不需要回答,因为我是个聋子。
巴尔思高大强健的身躯飞过那道黑夜中的矮墙,他实际上很灵活,除了宿醉时候昏睡过去的时候都很灵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羊扛回帐篷收拾?”他天神一样矗立在我面前,重新打开了令我讨厌的太阳能手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把那把锋利的小刀扔了过去,巴尔思用粗糙的大手本能接住,诧异起来,我则迈动脚步从他身边离开,没再看他一眼,也没再多看那只羊一眼。
他让我抓养杀羊我都做了,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剩下的就是他的活,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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