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年前的半地穴老土屋在6000年后的今天依然坚强,依然相对完好,甚至成了我和巴尔思在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和严寒之中的避难所。
这里只有巴尔思才知道才找得到,我闻到了羊的味道,马的味道,这里一定是他在某一个时间出来放牧羊群时候躲避大风大雨大雪的地方,是他发现了这里,然后带我来了这里。
我现在不担心那匹枣红马的去处,巴尔思看起来粗暴简单实则心思细腻,他所做的一切都充满着蒙古人原始的智慧。
在这片荒凉的大草原上论生存能力适应能力我远远不及。
巴尔思只顾自己大吃大喝还是不说话,我也开吃,我的动作要比他斯文一些,不过也没斯文到哪去,要是有那些大城市的同学在场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此刻的我和巴尔思一同归类于野人。
巴尔思吃完就呼呼大睡,也不再管眼前马上要熄灭的火堆,我便冒着风雪钻出去重新在大雪下捡些柴火回来让火堆重新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外面的风雪更大,并且没有任何停歇下来的意思,那么更好,巴尔思睡觉的时间我可不会用来睡觉,我现在的精神头很足,身子也不冷了,我要正式开启我的第一次半地穴房屋内的考古发掘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一定能发现一些神秘古物。
我能第二次亲手发掘天熊印记么?
哪怕天熊脚印也行。
可是就在我兴奋的在火光映衬下打开背包拿出各种发掘工具的时候,巴尔思却突然醒了,然后怒睁双目好像对我接下来要进行的行为十分愤慨。
一大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往地上按,看那意思是让我磕头认罪,这里是祖宗生活过的圣地,我们只能在这里借宿绝不能触碰任何东西,一切东西都得在原来的位置上才行。
但是这跟他作为我考古实习导师的身份大相径庭,不让我在古遗迹现场考古发掘我怎么实习?难道我大老远被带到这个苦寒之地只是为了蜻蜓点水一般的参观一遍?
我当然不服,我的脖子很硬,我不会低头也不会磕头,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巴尔思粗糙大手的控制。
然后一把抓过身边的工兵铲后退几步跟他行程紧张对峙的形势,我以为他会大喊大叫大声咒骂,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好像他已经变成一个哑巴根本不会说话了,又或者他在遵循一种古老的仪式,在整个仪式过程中他都不能张嘴发声。
他很沉默,很安静,尽管整个人已经像一头受了伤暴怒的狮子。
可还是谨尊戒令。
他是虔诚的认真的,我看得出来,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妥协,我有我的原则,我的考古实习和考古发掘不是破坏而是保护研究传承和发扬。
我问心无愧。
我执拗着,也跟着愤怒起来,我的愤怒同样用沉默来表达。
我不知道巴尔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在坚持我自己的原则,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不会改变。
显然对面的巴尔思也不会改变,于是很快在那个6000年前的半地穴土屋里我们俩再一次扭打在一起,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打到火堆渐渐熄灭,打到我们两个都没了力气。
谁也没有放弃,即便拼光最后一滴血也不会对对方妥协半步。
巴尔思是强壮高大的蒙古汉子,我是汉族,可我身体里流淌的也是草原大河的强硬血液。
我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多少脚我根本不在乎,巴尔思越是拼命阻止我越要在这里做最详细的考古发掘,通过他如此决绝守护的态度来看,这里一定会有惊人的发现和他刻意要隐藏的大秘密。
我的怒气和勇气同时被激发出来,我的嘴角流着血我的眼睛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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