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耗到了傍晚时分,赵阳虎也累了,那些乞丐难民们全都横七竖八的卧在田垄地头。没事就抓几把青苗放在嘴里嚼,原本苦涩无比的青苗,竟也被嚼出了山珍海味的味道。
张老大在丰邑县城逛了半天,听那些街头巷议全都在说老张家的劣迹,也不敢露头,等到天色将暗才悄悄的溜了回来。
赵阳虎辛苦半天,正有些饥渴,见远处刘家庄子那边有人抬了两口箱子过来,急忙起身去接。
走的近了,为首一名庄稼汉打扮的男子急忙拱手行礼,口中说道:“赵爷。”
赵阳虎点点头,问道:“你哪位?”
男子笑道:“小人姓刘名无才,表字复礼,是刘家次子。”
赵阳虎哦一声,打量一番,心中暗暗寻思道:这刘老儿起名当真奇葩,老三无能老二无才,一家人算是凑齐了。
念叨几句,忽然想起来克己还被张家人堵在十里铺。
刘无才指着身下两口箱子道:“家母知赵爷辛苦,特命我等备上些酒食,请赵爷享用。”
赵阳虎见都是些面饼窝头,没什么油水,拈起一块尝了尝,更觉毫无滋味,就一发给了那些乞丐难民,自己却拍了拍彭不易的肩膀道:“老哥,我得去救克己,这里就靠你了。”
彭不易自吐了恶气,心中大为畅快,连连答应。
赵阳虎便快步溜出山脚,来到十里铺,瞅了一眼,见锦绣楼大门紧锁,外面坐着许多店家伙计,知道克己必然是被锁在了屋内。悄悄来到近处,那些店家伙计折腾一夜,也都累了,正坐在长凳上打盹。
赵阳虎忙抽了两把椅子,叠在一起,爬到二楼窗子旁,翻身钻了进去。四下里看了一眼,不见里面有人。找了几圈,这才在一个厢房里见到了克己。
赵阳虎悄悄叫了一声:“老弟!”
克己一听,立刻回过头来。他全身衣服脏兮兮乱糟糟,上面有许多鞋印污泥,显然是被人拳打脚踢,狠狠揍了一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像个花狸猫一般。
赵阳虎尴尬的笑了笑,陪个不是道:“老弟,你受委屈了。”
克己哇一嗓子哭了出来,眼泪巴巴的泣道:“赵兄,你怎么把我给丢下了,你如此坑我,我老母亲必然十分难过。”
赵阳虎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他被打的惨兮兮的猪头,憋着笑说道:“老哥这不是救你来了,快跟我逃。”拉着克己就往外走。
克己却站在原地,微微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悦的道:“赵兄,不告而取谓之贼,强而取之谓之盗。你我在十里铺……”
赵阳虎听不得克己在那唠叨,脸色一沉,问道:“你走不走?”
克己道:“我若走了,那些人当该何如?”
赵阳虎道:“你身上也没钱,他们就能捞到好处了?再说,你不走他们还打你!”
克己一听,先自打了个颤,之后就懦懦的道:“既然没钱,那让他们打一顿也好,说不定打一顿出了气之后,这事就这么摆平了!人皆有恻隐之心,他们打了我之后,或许会……”
克己在那里唠唠叨叨叽叽喳喳,说的赵阳虎心烦。外面那些人本来正自打盹,听到声音,有人就忍不住问道:“谁在说话?”
赵阳虎实在忍不了了,一拳打在克己脸上,随后捂着他的鼻息,见走廊里有个麻袋,生拖硬拽扯了过去,拿一条麻绳勒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随后将他整个塞到麻袋里,扛起来就走。
下了楼,看大门外面上了锁,且有人看着,就往后走。好在后厨有个小小的偏门,虽然有把铜锁,但也难不住赵阳虎。他从厨案上取了一支锥子,撬开铜锁,扛着克己走了一里多路,就把他往地上一扔,打开麻袋,松开麻绳。
克己这一路被他扛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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