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顿时齐刷刷的望向了黑子,他们很想知道,这个《三字经》都能背两年的家伙,昨天胆敢答应柳清远的挑战,现在又该如何应对?
是硬着头皮直接认输?
是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还是磕磕绊绊地背出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存货”?
白眼,嘲弄,腹议,偷笑,他们已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柳清远戏谑地瞥了黑子一眼,看他这副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模样,想来也是不敢率先开口的。
哼,顽石,就该被狠狠地扔到阴暗的角落里去!
他站起身来,先是仔细抚了抚衣角,然后才望向许琅,刚欲开口,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却是陡然在他背后响起。
“我,我先来吧。”
柳清远脸色一冷,恼怒的转过头去,目光就像是两道利剑,想要在黑子身上“唰唰”地刺出几个透明窟窿来。可惜黑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勇气顿消,正低头盯着书桌,柳清远眼色算是丢给瞎子了。
“那好,就就让张希凡先来吧。”许琅淡淡的嗓音从前方传来,柳清远冷哼一声又坐了下去。
黑子抬起头来,见到众人都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时间头皮发麻,只得又低下头去。他索性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一脸平静的开口背诵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稳当而稚嫩的嗓音独自回响在诺大的学堂内,众学童脸上那副嬉笑的神色一凝,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这块黑乎乎的“顽石”,为何如此镇定自若?!
哼,一定是在装模作样!
想到这个可能,众人心下稍安,可是随即,他们便脸色一变。
黑子将《三字经》背完了。
流畅,迅捷,毫无遗漏眼前这个脸长得黑乎乎的家伙,果真是以前那个常常被史义挽夫子气急败坏地怒骂为“顽石”的人?!
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巴,望着学堂末端位置上所立的那道瘦身影,他们竟有种突然不认识此人的荒谬错觉。
他就像是一块在路边被人忽视了多年的石头,原本毫不起眼的外表,此时却是隐隐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来。
未待众学童合上嘴巴,黑子顿了顿,然后又接连背起《千字文》和《百家姓》起来!
众人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万不了这个被一致认定为垫底的家伙居然背得和他们一样多了,倘若他再多背那么一两篇,那自己不就……
想到这里,平日里暗中偷懒的一些学童此时脸色发白,惴惴不安,掌心里全是黏糊糊的汗渍。他们暗自乞求老天,不要再让那个黑脸的家伙继续背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黑子背完前三篇发蒙文章之后,居然一口气将《论语》背完了!
全场鸦雀无声,众学童瞪着眼珠,像是活见鬼了一般。
这人,真的还是那个蠢笨不堪的张希凡?
柳清远的脸色也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一口气背完这么多篇文章,饶是黑子张口便能将其一一背出,无需思索丝毫,此时也是累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嗓子眼都像是在腾腾地往外冒着烟。他抬起一张汗津津的黑脸望向许琅,后者则是冲他赞许的笑了笑。
“柳清远,该你了。”许琅转过目光,落到了白面少年的脸上。
“是。”
口中生硬地应了一声,柳清远昂首而立,傲然的目光往四下一扫,掠过黑子时,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冷笑。
能将《论语》背完,的确让我有些惊讶可若是想仅仅靠这些便想赢我柳清远,那你就真的太天真了!
他不疾不徐的缓缓开口,依次背完《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然后毫无悬念的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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