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白珊?”卓皓空头也不回地问。
“广播里的新闻提到白珊的名字时,你的表情就变了。还有,吴帅也提过这个名字,那时你的表情也变得不一样。”林碧回答完,生怕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她突然抿着嘴,眉头微簇,整个人就像突然静止了一般。南哥先不太明白林碧在干什么,可是瞅了一眼她此刻的神情,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她是在学卓皓空的样子。
那种沉静、自抑,又略微臭屁的复杂感觉,林碧居然学得有模有样。
可惜卓皓空此时在专心驾驶飞机,没顾得上回头看她,如果他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你是哑剧演员吗?”南哥掩面问,他憋了多大的劲才没有笑出来。--虽然此时的笑声多么不合时宜,可是这位丫头真的太神奇了。神奇的身份,神奇的技能。
“哑剧?”林碧显然没有听明白南哥的梗。
“我说你的表情……模仿得很像。”他由衷地肯定道。
“哦,我之前不会看别人的脸色,所以一直搞不懂大家的情绪,有时候他们在笑,可是他们并不开心。有时候他们会大叫,但是大叫的原因又不尽相同,有时是因为恐惧,有时是因为喜悦,有时又是因为悲伤。太复杂了,这世上没有一个公式能够演算出这些东西的答案。因为不懂辨别,所以常常会出错。许墨于是教我对着镜子练习,什么样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情绪,他说,国外有一门学科是专门研究人类表情的,这些都有迹可循,他教我了四年,后来,我就学会了,嗯,学会了‘看人脸色’。”林碧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还是不疾不徐的语气。
南哥更是惊奇,心中有很多疑问,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林碧将脸转向窗外,飞机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他们的脚下,是绵延的喜马拉雅山山脉。白皑皑的山峰如海面翻卷的巨浪,轻而易举地吞噬掉试图靠近它的一切人一切事。在大自然面前,人是渺小的,所有一代又一代清醒又冥顽不灵的人类,都在做着蚍蜉撼树的努力。
“许墨又是谁?”过了一会,南哥想了想,捡了一个具体的问题。
林碧沉默了片刻,而后轻声道:“对我很重要的人。”
南哥怔怔,旋即莞尔:这样坦白的回答,简直像情窦初开的女高中生啊。不过,倒是与她给人的感觉很类似:纯粹,干净,天然得有点呆板了。
“那就是男朋友了?”他饶有兴致地问。
“不是,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大概是不喜欢我的。”林碧淡淡道:“他说我是世界上最笨的女孩。”
五年前,许墨离开时的那句话,她是当真的。他的每句话,她都会当真。他曾经教过她许多事情,包括怎么辨别别人的谎言,可是她不会用这些方法去辨别许墨,她一直信着他,哪怕他已对她不屑一顾。
南哥咋舌:这回答里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哎,以后会有人喜欢你……”他忍不住安慰。
“南哥。”
“嗯?”
“刚才看到山的时候,你的表情,为什么会悲伤?”林碧回首,望着南哥带笑的脸,冷不丁地问。
南哥的笑容有点僵,他勉强地“嘿嘿”了一声,掩饰道:“哪有……”,坐在前面的卓皓空一直没有反应,此时毫无情绪地插嘴道:“边境前面有一个补给站,我们暂停休整加油。”
然后机舱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丫头聊天总是剑走偏锋,继续聊下去,大家的底裤都要被扒得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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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给站加油还需要一段时间,几人都是趁夜出发,此时天色已亮,等会到了灾区,那边物质紧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南哥的助理小汪建议大家在离境前饱饱地吃一顿,一小时后再到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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