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沾了很多泥水，将扫把上也弄得黏黏腻腻。

    左晓兰肚子里还是有些憋屈，不敢直接说，所以自言自语着：“哎，你说说这日子过的，亲兄弟，做老大的读到高中，赚钱养活的，的那个不知道反哺，还跑去勾三搭四……这还不如当年是你去上那个大学，现在说不定我也能过上点儿好日子，不用跟着你在这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天天做这个招呼人的营生。”

    男人用力扔了下盘子，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左晓兰就不敢说话了，朝外张望张望，忽然说道：“大康，我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一辆挺好的车停在外面，感觉一直有人往咱们这里看，会不会有啥事儿？你去看看呗！”

    男人闻言，将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抻了抻棉衣往外走。

    城市里还是下着点儿零星薄雪，一辆黑色宝马停在饭馆外面。因为道窄，所以无所遁形。

    男人朝宝马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敲敲玻璃，看看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

    “轰”的一声，宝马突然发动，从男人眼前驶离，但因为道窄，侧门狠狠从墙边儿上蹭了过去，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

    男人站在道儿上看着那辆宝马，不屑地哼了一声。

    “妈的，有钱了不起啊……”男人弓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根儿烟，点着，挂在嘴边儿，若有所思。

    路上橙黄的路灯电路不通，一闪一闪，打在男人的背影上。

    突然憋了，将男人的身影整个没入黑夜之中，只留下烟头儿上的火星，时亮时灭。

    ……

    几天后，正公司法鉴定所终于迎来了第一个as的联合委托人。

    接到通知的张悦很早就赶到了鉴定所，她带了两岁儿子康宝，母子俩在接案室的沙发上一起等着。孩子不太懂，只是朦朦胧胧对新的场所非常好奇，助理周舞一直帮张悦在哄着宝宝。张悦脸上挂笑，可每有一个人经过都会像惊弓之鸟一样绷紧表情。

    在等云深国际工作人员和仲卓正的时候，赵晴也在接案室赔了张悦一会儿。

    她蹲着身，望着宝贝圆嘟嘟的身子，唇角也不经意扬了抹笑：“这孩子真可爱。”

    张悦的神情稍有所缓解：“只可惜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没办法给他更多东西。但我和康新，也真的很相爱。”她轻轻抚摸了下宝宝的头，眼神流露了几分愁思，看向赵晴，“赵所长……我们，应该是个圆满的结果，对吗？”

    赵晴看向张悦有些憔悴的脸庞，又低头看向宝宝那双无忧无虑的大眼睛。

    这个宝宝长得真的和仲卓正很像，鼻子眼睛嘴巴都像。

    然而，张悦想要的答案，赵晴却没办法给她。

    “准备采样吧，得先填个表。”赵晴轻声回答，撑着膝头站起。

    张悦垂下眼帘，像是被遮住了最后的希望，只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无声地沉默。

    赵晴转身离开接案室，但临到门口，却还是停了步。

    回眸望着张悦，半晌，喃道：“到底什么才是圆满呢？”

    张悦不明白赵晴的话，只用困惑的眼神望着她。

    赵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些动静，正在拿表格的赵晴朝外看了一眼，是云深国际的人来了。

    程志奇有说有笑地将几个人迎进来，为首的是孟晗，后面跟着一个摄影师，再往后是一个个子的女生，看起来文文弱弱。

    听程志奇介绍，这是进行影像取材和文学取材的两个人，后者是文学部调来的跟组作家。

    赵晴与几个人稍稍打了个招呼，视线却飘去了几人身后，想着什么。

    孟晗看出端倪，主动说道：“顾总今天要和公司另外一个部门开会，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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