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道别后，赵晴在鉴定所门口目送孟晗一家离开。

    微光之下，孟晗左手右手各牵了一个娃娃的手，娃娃们在高兴地向孟晗彰显刚才自己的勇敢，孟晗耐心地听着，时不时还会夸奖一句。他的声音很轻柔，不再是坚硬的冰锥，而是柔柔飘在身上的雪。

    周舞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看起来孟总真的很爱他的女儿，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希望不会被拆散。”

    赵晴插着兜，望向他们身影消失的地方，耳畔莫名回荡起孟晗的话。

    ——赵所长相信报应吗？

    她眉心轻蹙，心头浮动着一种宛如窒息的沉闷感。

    孟晗口中的报应，究竟指得是什么呢？

    ……

    另一面，一间十人开会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只坐着两个人。

    顾一闻，以及一名忐忑不安正扣着椅子的员工。

    顾一闻坐在靠窗的一边，背着阳光，显得比平时更加严肃。双眼深沉而犀利，像是暗藏汹涌的海面，不可捉摸。

    员工不知是怕阳光刺眼，还是不敢看顾一闻的眼睛，始终低着头，双眼到处乱瞟。

    “孟总的事，我真的不知道……顾总，您是不是找错人了？”员工勉强堆了笑，一副尴尬而不知如何自处的样子。

    顾一闻将手头一分材料扬起：“这里面，有不下十个人，证明最近有些流言蜚语，是从你这里传出来的。”

    员工身子下意识往上一挺，那是想抢的本能反应，但又立即缩了回来，眼神更加彷徨。

    “顾总，我……”员工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气势在一瞬间变了，“我只是觉得，公司人事安排不妥，所以提出质疑，这样也不行吗？”顿顿，索性面对顾一闻，“孟总是有黑底的，公司都说，人品大于能力，让人品不好的人来当我们的上司，我觉得不合理！我那也不是是谣言，我只是和同事们讨论下不合理的事实而已，没什么错！”

    “如果你觉得不合理，你可以在意见箱里写出你的意见，躲在背后偷偷议论，你的人品就好吗？”顾一闻扬起单眉，语气略加重，顿时将员工刚刚腾升的气焰给压了下来，接着，顾一闻一字一句，“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关于孟总的情况，是谁告诉你的？”

    员工其实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不敢再顶嘴，扣了扣椅子，嗫嚅：“我前两天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写着孟总的事……”

    怕顾一闻不信，员工掏出手机，心翼翼将手机端送到顾一闻面前。

    确实是一封邮件，发件箱是一排乱打的字母，似乎是临时注册的。

    顾一闻往下翻了翻，邮件里事无巨细地写了关于孟晗当年和股东串通稀释葛新城股权，最后将这位一起创业的合伙人架空的事。

    顾一闻捏着手机，若有所思。

    几分钟后，顾一闻直接来到公司技术部门：“给我查查这封邮件的i地址来源。”

    技术部门立刻着手，很快，对比出来一个曾经与云深国际有过邮件往来的i地址。

    “顾总，这两个好像是出自一个地方。”技术人员将另一封邮件拿给顾一闻。

    那是一封公事邮件，落款：何宇娱乐股份有限公司。

    顾一闻眉心迅速拢起。

    思忖片刻，他又立即返回会议室，并叫来了录制节目当日派发工作证的另一名职员。

    “……当日，核实现场观众身份，并发准入证的都是云深国际的工作人员没错。但是因为那天有几个人因为堵车没及时赶来，所以临时抓了几个实习生顶上帮忙派发。其实，说句老实话，在那种情况，无意间没核对好消息，发错了，也有可能……不知为什么，大家就都说是孟总故意制造混乱……”职员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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