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楚诚便如无忧所说的那样寻欢度日。时常带着莺儿雀儿出门游逛,或与无忧相约,寻觅城中各处美酒美食的踪迹。甚至比楚虔来阳川之前还要潇洒。无忧也充分展现了他惊人的实力:无论通往这些美食的道路有多么曲折复杂,这家伙总能找得到。
楚诚对此表示叹服:“我来阳川这么久,自觉对此地已是颇为熟悉。现在才明白自己还差得远那。无忧兄对美味这种孜孜不倦的追求,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在下服气。”正说着,只见两人从一处偏僻拐角里钻了出来,手里各拿着一串糖葫芦。
这糖葫芦外面沾着一层薄薄的米纸。透明的米纸下是那掺了芝麻的金黄色糖浆。糖浆裹在去了核的鲜艳朱果之上,隔着米纸就透出一股诱人的香甜。
“这家的糖葫芦是最好吃的,你别看他摊子小,味道绝对是全城最佳。”无忧咬了一口,道:“说起来,糖葫芦本是北方小吃,也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
“有是有,不过我好像没吃过。”楚诚也咬了一口:“确实不错。”
无忧:“哈哈,上次请你吃的炒凉粉和烩面也不错吧?”
楚诚:“不错。”
无忧:“楚兄远来是客,我当然要请你饱尝这些本地的特色。你说对不对?”
楚诚道:“对。”
“嗯。”无忧点点头:“然而这并不是关键。”
楚诚:“关键是什么?”
无忧:“省钱啊。”
“……”楚诚很无语:“怎么,你堂堂无忧楼主难道还缺钱花?”
无忧:“那倒不是。”
楚诚:“不缺钱你那么贪财是几个意思?”
无忧:“唉。我已经学会了‘勤俭持家’,改不了了呀。”
楚诚:“跟谁学的。”
无忧撕下一片米纸放在嘴里,漫不经心道:“跟我以前的房东。”
楚诚:“那你以前的房租一定很贵了?”
无忧道:“岂止是贵,简直是黑啊。”
“为什么你满口胡言还说的那么有道理嘛。”
“唔,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正派。”
楚诚以手扶额,默不作声。
两人正在街上边吃边走,一个紫竹轩的伙计忽然迎面跑过来道:“老板,店里来了个小姑娘,说要找你。”
无忧听罢转头对楚诚道:“看到没有,如今小姑娘都主动来找我了,难道还说明不了我的长相很好吗?”
楚诚撇撇嘴:“是啊。阁下武功又高,长得又好,钱又多。你不上天去,在人间待着太可惜了吧?”
无忧:“哪里哪里,我这个人还是有很多缺点的。”
“嗯,其实也不算多。”楚诚吃掉最后一口糖葫芦,道:“就是无耻了点。”
两人来到紫竹轩,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正等在那里。
这女孩儿衣衫褴褛,一只手紧紧握着,好似攥着什么东西。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见到无忧,她眼中泛起一丝神采,摇晃着慢慢来到无忧跟前,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颤颤的把手摊开,递出一张字条。
无忧接过字条,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冲那女孩点了点头。女孩见他点头,终于支撑不住栽倒下去。无忧伸手把她接住,发现她背上有道长长的血印子,那是鞭打的痕迹。
楚诚道:“怪哉,我怎么觉得这小姑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无忧道:“还记得几个月前韩七袭营那次,我们回程时遇到的一对姐弟么?”
“这姑娘是那姐姐?”
“嗯。”
楚诚叹道:“从那么远的地方找到你这儿来,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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