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何善良甩着一身肥膘,呼哧呼哧的一路跑,直接冲进了何老爷子的院里。
也顾不得歇,一把扶住院子里的老槐树,扯着嗓子喊道:“爸,爸,我来了,你在哪儿呢?”
“怎么着?你让狼崽子撵了是怎么着?”何老爷子一掀门帘,从屋里冒出头来。
“我……我这不是怕您老有什么急事嘛,就多跑了两步。”何善良弯着腰解释道。
“村长托人捎来口信儿,说让我们再去一趟大队部,有事儿要开会商量。”
“开会?有什么好开的!”何善良一脸不耐烦,“还不就是为了他们綦家那点儿个破事吗?”
“爸,不是我说我大爷,他明明就是我老何家的人,可是他偏偏胳膊肘往外拐,他到底什么意思?”
“闭嘴!”何老爷子瞭望了一眼院门外,发现并没有人影后,才悄悄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这兔崽子,你是不是没事找事?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这些话,不然我拼了老命也要收拾你一顿!”
“爸,你这是怎么了?你到村里打听打听,要是谁家有个当官的亲戚,那还不得乐疯了?你可倒好,不仅没亲近我大爷,就连提一句都不行,要不然他老綦家还能跟我们掰手腕子?早就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何善良越说越激动。
“你……”何老爷子一捂胸口,登时就要倒地。
何善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何老爷子,“爸,爸,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是我错了,我不该怎么跟您说话,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头子……”何老太一看,也差点儿背过气去。
一天之内,何家的两位老人双双躺在了床上,不能下地。
“张医生,我家老头儿老太太没啥大问题吧?”何善良把张麻子送出屋,声问道。
“没事,就是天气太热,再加上老爷子急火攻心,只要在家静养,多喝水,再喝几顿解暑的绿豆汤就好了。”张麻子说道。
“哎,那没问题。”何善良直点头。
送走了张麻子,何善良转回屋里,何老爷子已经醒了。
“兔崽子,你要是再敢提一句那话,我就算死,也不会瞑目!”一见自己的儿子,何老爷子的脾气又上来了。
何善良也不敢正面硬刚,只能笑着哄着,给老爷子顺顺气儿。
“记住喽,明天要去开会。”临走前,何老爷子又提醒道。
何善良急忙道:“记着了,记着了,明天一定准时到,爸,您就先歇着吧。”
“唉!烂泥扶不上墙……”身后,何老爷子一声重叹戚戚。
第二天,綦、何两家再次聚在大队部、村长依旧坐在主位。
只不过这一次綦家来的人很少,除了綦建国六口外再无他人。
而何家,竟是一个没少,就连卧病在床的何老爷子也准时出现在了会场,还有脑袋上依旧包着纱布的何兵,正恶狠狠的看着对面的綦泽。
綦泽直接无视了何兵,而是被一个人吸引了过去。
这是个年轻,身材瘦,长得并不出众,属于放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一副眼镜挂在鼻梁上,看起来带着几分书生气。
“爸,那人是谁?”綦泽一侧头问道。
“那是何兵的姐夫,叫李堂,早些年被大队推选读了大学,后来毕了业就在临镇上耍个笔杆子,会写点大字报什么的。”綦建国说道。
“我说呢,原来是个读过书的。”綦泽笑道。
“二哥,这个人我知道,你别看他问问弱弱的,那骂起人来连个脏字都不带有的,不过这人确实有两下子,我们现在的讲义上,还有他的文章呢。”綦柏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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