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你师父把房子卖了,同时卖的还有我家的楠木,你明白吗?”邹建国又说了一遍。
“不可能,我师傅不是那种人。”大春反驳道。
“我也觉得老师傅不是那种人,可是兄弟,他那嫂子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你不知道吧?”邹建国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这楠木可是挺值钱,我给了钱,她跑了你说我家这个寿材该咋整?你觉得我们应该咋整?”
大春听得明白,“你的意思是说,我师父的亲戚把这院子卖了,还卖了你家的楠木,而买这个院子的人就是你,对吗?”
“没错。我可是真金白银的给了出去,可是,我家的东西可不是说昧下就能昧下的。收了钱,就该干活,既然活干不成,还卖了主顾的东西,那就得赔钱。”邹建国这话说得上纲上线,大春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旁边看热闹的人,明显是他们一伙的,都在嚷嚷着:“赔钱,要么干活,要么赔钱!”
大春看了看师傅家的院子,又看了看这一伙人,胸口一股怒火翻涌,“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
“兄弟,这世道早就不讲理了,只讲钱,懂吗?”邹建国果然不好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大春咬着牙,惹着胸口的疼痛,回忆着吴冬薇给你他留下的信,信上说的很清楚,吴师傅收的楠木没有卖,这活还是要干的。
冬薇信上还特意说:“大春哥,这活干完的钱你就留下吧,如今我们不在了,你要好好再找个差事,你的木匠本事好,一定可以知道更好的地方。”
“薇不会欺骗我,她信上没说楠木被卖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这木头被卖了?”大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了。
“这白纸黑字在这里,你说有没有证据?”那邹建国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边写着院内所有生活用物品都归买主所有。
“你看见了吗?这上边写的,院子里所有物品都归我所有。这就是证据。”邹建国说的一本正经,对着大春有种挑衅的意味,拿起手里的纸递给身边的人看,有特意的递给齐大娘和大春。
大春看着纸上的字,又看看邹建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邹建国轻蔑的看着大春,“你说说这事情该怎么办?”
“你说你想怎么办?”大春反问。
“你把我们之前给你师傅的钱赔给我们,再把棺材给我做好,这事就算拉到了。”邹建国说得十分轻巧。
“不行,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大春拒绝。
“欺负人?这事情就是拿到哪里去,你师傅都不占理,你还说我欺负人?”邹建国把纸张折叠好,揣回自己的兜里。
齐大娘看着眼前的瘦了一大圈的大春,又看了看瞧不起人的邹建国,说道:“你这人看着挺斯文的,这事办的可真不漂亮。老吴家都这样了,你不说帮忙还落井下石。”
“齐大娘,我落井下石了吗?你看看清楚,这是他们把饭能够自卖给了我,我按着合同办事,没让他们赔违约金已经算是仁慈了。”邹建国说着又问大春,“你就说这件事这么办行还是不行?”
大春本就生病,现在整个人气的只打摆子,“我师父不可能干这种事,你手上的字据不是吴冬薇写的,我认识她的字,你这张纸是假的。”
“土包子,说你傻你还真傻,”邹建业尖酸的话音一出,齐大娘就瞪了过去,那邹建业也没在乎继续说:“那字据就算不是她吴冬薇写的,你又能把我们咋样?他们人已经跑了,你师父的名声是不是要臭在你这了?”
“你们这是欺负人!”齐大娘气不公,又要说话,齐大爷一把拉住了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咱们女婿将来还要去酱菜厂上班,你不要瞎说话,别以后让人给他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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